反倒是刘光齐晚自己两年进厂,如今平步青云,隐隐有了起飞的迹象。
于是几杯酒下肚,趁着酒桌上气氛正酣许大茂把话问了出来。
刘光齐听完,丢了颗花生米进嘴里边嚼边想。
要说许大茂这人吧,还真没啥大毛病,也确实跟他自己说的那样,挺讨领导们喜欢的。
上辈子他确实做过不少坏事,但九成九针对的都是傻柱,哪怕是被街坊们诟病、声讨的举报娄晓娥一家,刘光齐也觉得不能怪他。
傻柱,一个把自己打绝后的男人,媳妇居然跟这种人搞一块儿去了,他能不报复?
那么问题来了。
许大茂他为什么当不了官?
他觉得应该是生不逢时。
先他的老丈人娄半城,要是早几年,或者晚个十几二十年,有这样个老丈人都能让他直接躺平,躺着就能把绝大多数人跑赢!
其次轧钢厂现在是杨厂长当权,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如果换了李厂长他觉得许大茂还真有点机会。
这两点虽说没能成为他的助力,但顶多就是没让他走捷径跟后门,
真正影响他升迁的其实是他太过于敝帚自珍了!
要是他走了,厂里还要重新培养个放映员,领导们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刘光齐清了清嗓子:
“大茂啊,你知道我们刘家跟别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许大茂眼一白:区别是什么?少了你这个怪胎呗!
正经人谁能隔三岔五搞点新玩意出来?现在更是连报纸跟广播都上了!
许大茂:“哥你说,我听着。”
“行,那我就跟你说说,你自己品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刘光齐继续说道:
“院里其他人家跟我们刘家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刘家不藏私,有点儿会的都肯教。”
“别的几个像一大爷、你、还有搬出去的傻柱,你们仨谁正儿八经地教过徒弟了?”
“所以就算厂领导把我跟我爸提上去了,下面的活照样有人干!”
“你呢?让你坐办公室那电影谁去放?让你徒弟去还是领导自个去?你那几个徒弟有学到真本事的吗?”
“你再看易中海跟傻柱,他们俩一个七级工一个八级厨,本事没得说,但他俩也都没用心教过徒弟,所以当个小组长也就顶天了,成不了大事。”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是不假,但教不会徒弟你只能跟着徒弟一起干活;要是教会了呢,徒弟就干得多,你活就少了,就算不能升职加薪人也轻松了不是?”
“能教出优秀徒弟的,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师傅?”
听到这许大茂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光齐。
刘光齐接着说道:
“所以你真想领导提拔你,先你得帮领导把后顾之忧解决了,找个能帮你把活干了的人。”
“不然费心费力提拔你,回头还得领导帮你善后,你多大脸啊!?”
许大茂终于恍然大悟,他又给刘光齐倒了一杯感慨道: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老观念真的害死人,要不是你今天说起我还想不到这一层,回头我就把我那俩徒弟教会了!”
刘光齐笑着点点许大茂脑袋: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