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喜闻言,点了下头:“以后不必买了,跟老夫去个地方。”
张义乖巧的跟随寿喜穿过中院,来到前院的西跨院,也就是家丁和守卫住的地方。
寿喜随便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向内张望了一下,就吩咐道:“萧成,出来。”
随后从房间里,走出一名精瘦的汉子。
萧成露出讨好的笑容:“公公,有事尽管吩咐,小子一定办的妥帖。”
寿喜没搭理他,而是指着萧成对张义说道:“打倒他。”
张义闻言一愣,但还是坚定的点了下头。
萧成同样一愣,问寿喜道:“公公,您让这小子打我?”
此时寿喜已经向后退了三步,背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房间里的人,也好奇的钻出来,纷纷围在四周,等待好戏上演。
萧成见此也不再耽搁,歪斜着膀子露出邪笑,一步步向张义逼近,口中还说道:“于则成,让某看看,你学了公公几分本领。”
以张义自身的本事,可以轻松打倒对方,但此时此刻却不是施展的时候,眼看着对方向他走过来,只能一步步后退,苦笑着说道:“公公就没教小子功夫,一直让我给他跑腿买东西呢。”
见对方要靠近自己了,张义转身就跑。萧成一怔,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跑,向前一个箭步,伸出右手就要抓对方的脖领。
张义早就算到对方这个举动,假装被什么东西绊倒,一下摔了个大马趴,而后迅翻转身体,让自己正面萧成。
同时双手支撑起身体,两条腿拼命蹬地,试图用这个姿势向后退,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嘴上还慌乱的说道:“大哥,大哥,别过来啊。”
萧成哪里会在意张义的喊叫,欺身上前,弯下腰伸出右手就要抓住对方的衣领。
张义见对方中计,也不再迟疑,攒足了力气,勾起脚尖对着萧成的小腹就踢了过去。
只听“嗷~~~”一种不似人声的惨叫,萧成双手捂住小腹,加紧了双腿在原地蹦跳。
张义趁机快起身,伸出两根手指直插对方双眼。
“啊~~~”萧成双眼疼痛,又抽出双手捂住双眼。
这时张义已经绕到对方身后,抡起胳膊猛砸对方脑后。
随着“嘭”的一声,萧成晕倒在地,小院内也随之安静下来。
围观的众人此时都瞪大了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张义。
他们倒没觉得张义打倒萧成有多么厉害,只是这小子太阴了,这三招下来,分明是要废掉对方的节奏。
一旁观战的寿喜倒没那么多心思,迈着方步都到张义面前,伸出手轻抚着对方的头顶,点头道:“好小子,有几分机灵劲。”
张义适时的瞥了一眼围观的众人,挑衅的说道:“那是,也不看看谁教出来的。”
寿喜爱怜的打了张义后脑勺一巴掌:“臭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寿喜总会抽出时间,让张义与府上的守卫比试。张义也总能想出不同的方式,使出各种阴招把对方击倒。
以至于到最后,府上的守卫对与张义的比试,都留下了心理阴影。纷纷以各种借口,试图躲过与其一战。
这一日的早上,张义吃完早饭,站在院里等待着寿喜分配差事。
“小子,今天就不去欺负那些守卫了,跟老夫出去一趟。”
“爷爷,去哪儿啊?”张义还是那副乖巧的样子。
寿喜却是不答,迈开脚步就往外走。张义见此,也只能紧紧跟随。
走出府门,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寿喜才在一条小巷口停下脚步。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院,对张义说道:“看见那个小院了吗?根据可靠消息,里面躲藏着一个宋人秘谍。你去把此人抓了。”
说完,就用鹰隼一样的眼睛,紧盯着张义脸上的反应。
张义却是没反应过来,闻言就是一愣,随即迎上对方的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爷爷,这么大的事交给小子?”
张义说话的同时,脑海中里也在想着应对的办法。
寿喜轻点了一下头,眼睛依然盯着张义。
张义担忧的说道:“爷爷,小子恨宋人您是知道的,恨不得杀光他们才好。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小子怕干坏了差事,耽误您的大事。”
寿喜不多的耐心,终于被对方磨没了。压低声音厉色道:“老夫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老夫交代的差事。”
看张义又要说话,伸手就在其后背推了一下,同时催促道:“快点!”
张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等站稳身体,不仅没有向小院走去,又回到寿喜身边,伸出手仰着头说道:“爷爷,您让小子去,总要给把武器吧。刀子斧头啥的,哪怕一根棍子呢。小子可不想被对方反杀了。”
寿喜搓了几下脸,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递给张义,再次催促道:“快去!”
张义抽出匕,如同一个毛贼般,蜷缩着身体,高抬脚轻落步,一点点的向那座小院接近。
站在后面的寿喜,看到张义这个滑稽的动作,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微笑点了下头。
此时的张义,在脑海里分析着各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是寿喜挖了坑在试探自己,里面不是什么大宋秘谍,而是对方安排的人。还一种可能,寿喜没有骗他,小院里确实藏有秘谍。可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该如何选择?难道真要抓了对方?
在来到小院墙外的时候,张义现围墙的高度过了自己的头顶。他并没选择直接攀爬上去,而是假意环顾左右,终现于在来的路上一堆碎砖,当即眼睛就是一亮,又蹑手蹑脚的往回走。
反复了几次,终于把碎砖码放在小院的围墙在,这才得以站在砖头堆上,向院子里观瞧。
此时的小院里,正有一名大汉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当张义看清大汉脸的时候,心中就是一喜。不认识,潜伏在析津府的秘谍,绝大多数他都是见过的,这不能是唯一的判断标准,但他还是从对方的身上现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