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析津府的张义,对东京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此时他赶着装满食材的马车,跟随着李山回府。
就在前日,萧思礼突然出请帖四十余张,遍邀析津府上下官员,今日傍晚来萧府饮宴。
按照规矩,一般这种很正式的宴请,都会提前半个月出请帖,以示对客人的尊重。可萧思礼却一反常态,选择提前两天请帖,这让收到请帖的官员心中忐忑。
不止是那些人,此时的张义在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李山身为此次宴会的主厨,为保证食材的质量,工作细致到每一根蔬菜,每一条羊肉都要亲自挑选。张义则在后面一筐筐的往车上装食材,等到了后院,又挨个从车上搬进厨房。
“叔,不用这么细致吧,不就是一场宴会吗?”张义擦着脸上的汗,有些抱怨的说道。
一向脾气很好的李山,闻言也板起了脸:“小子!记住了!这是给府上长脸的事,绝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
下午,随着时辰的临近,李山和张义也在厨房里忙的脚不沾地。
正在此时,箫管家带领前院厨房的老崔,迈步走进厨房。
李山是无暇顾及,干脆选择视而不见。
张义刚要行礼,就被箫管家止住:“则成,一会儿跟我去前院帮忙。”
李山把手里的铲子一摔,怒视着箫管家:“萧六,你这是怕累不死我?”
箫管家连忙摆手解释:“怎么会啊,这不是带老崔过来顶替则成吗?”
看对方又要怒,忙解释道:“老爷说了,那些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适合伺候宴席,让我找些俊俏的。”
张义连忙施礼感谢:“六爷,您这么说,小子怪不好意思的。”
“别贫嘴了,快跟我走。”箫管家催促道。
张义看了眼李山,见对方无奈的点点头。这才解开围裙,跟随箫管家去到前院。
“则成,一会儿别叫我六爷,知道吗?”
“六爷,小子知道,尊重是放在心里的。”
“嗯,不错!看你懂事,爷就多说几句。这些日子老爷的心情可不好,一会儿你伺候的时候,机灵着点儿。”
“小子谢六爷点拨。”
当张义来到前院的时候,原本宽敞的院子,已经码放好四十余张桌子。分为四列,东西各两列。而再往里的正堂门外,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张义猜测,那应该是为萧思礼放置的主人席。由于没有伺候过酒席,他被安排专门伺候东侧后排的末席,算是最不起眼的位置,即使出错也无伤大雅。
随着客人到齐,萧思礼向箫管家点了下头,这边就开始依次传菜,先从后厨推来装有各式美食的推车,再由张义这些侍者,将车上的美食,分别端到各自负责的席位上。
酒宴开始后,先由主人家,也就是萧思礼先致辞。再由下面陪坐在左右的高官,代表众宾客感谢主人设宴款待。
这时酒宴才算正式开始,一时间杯来盏往好不热闹。
张义伺候的这桌客人,是一身文官打扮的汉人。虽然不知道其官位,但从座次能看出,应该是个不入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