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姚听到草鞋少年的名字,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手中长剑归鞘,随即又反应了过来,剑眉竖起,透着几分怒气,脚步匆匆向着府门而去。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陈平安十分紧张的摘下了腰间的养剑葫芦,连忙灌了几口烈酒,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不知是激动的,还是饮酒所致。
“吱呀!”
侧门打开,宁姚不施粉黛的脸庞出现在了草鞋少年的眼帘之中,这是让他魂牵梦绕的一张脸颊,他还是感到了有些紧张,不待少女开口,再次灌了几口烈酒,壮一壮胆子。
宁姚看到这幅景象,眉头微皱,脸上还残留几分怒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平安,你寄到我家的信,为什么不是你写的,而是阮秀写的?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陈平安听到少女的质问,如同被雷劈了,僵立在原地,脑袋空空,脱口而出,答非所问。
“宁姑娘,好久不见!”
宁姚看着陈平安依旧一副傻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说道。
“什么好久不见,这才多久时间?”
陈平安不知如何开口,挠了挠头,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他走了千万里路,练了百万拳。
宁姚看着紧张的额头都出汗的陈平安,扑哧一笑,又瞥了一眼他背后的剑匣子,心中的怒气神奇的消散了,无奈的说道。
“陈平安,你是一个傻子吗?都不知道跟我解释的!”
陈平安心中更紧张,汗如雨下,连忙再灌了几口酒,缓解了一下情绪,他不知幻想过多少次两人再次重逢的情景,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干瞪眼的望着对方。
宁姚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陈平安,剑眉微微上挑,双眼眯起,一双狭眉愈显得修长动人,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陈平安,你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
陈平安感受着面前宁姚呼出的气息,脸庞越红了,脑海中酝酿的千言万语都化为了虚无,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他无奈的挠了挠头,再次灌了几口酒,伸手拦住还要开口的宁姚,趁着酒劲儿还未消散,连忙说道。
“宁姑娘,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一句话!”
草鞋少年高高扬起头,挺起胸膛,攥紧了手中的葫芦,目光凝视着身穿一袭墨绿长袍的少女,神色严肃,十分认真。
宁姚眨了眨大眼睛,眸子透着几分疑惑之色,猜不出陈平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宁姑娘,”
陈平安感觉自己此时口干舌燥,声音都变得沙哑了,无比紧张,握着葫芦的手指指节都白了,足以看出多用力,他停顿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称呼不合适,改口道。
“宁姚!”
身穿墨绿长袍的少女眉头一挑,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透出了危险的气息,陈平安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直呼她的名字?
“宁姚,我喜欢你!”
陈平安眼睛一闭,脸上露出了豁出去的表情,扯开了嗓子对面前的少女喊道。
“陈平安你要是有种,就再说一遍!”
宁姚面对草鞋少年的告白,并没有寻常姑娘家的羞涩,表情十分平静,眸子注视着小心翼翼观察自己表情的陈平安,开口说道。
“宁姚,我喜欢你!”
陈平安被宁姚平静的反应搞蒙了,心中越忐忑不安,又进行了一次表白,只是语气中透露着莫名的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是谁啊?”
宁姚挑了挑眉头,英气勃勃的脸上透着洒脱,完全没有女子的娇羞,十分坦然的问道。
陈平安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面对宁姚如此平静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大声回答道。
“我是东宝瓶洲大骊王朝龙泉县陈平安!”
骊珠洞天破碎,降为了福地,被大骊王朝划为了龙泉县,所以陈平安才会如此自称。
陈平安也曾想过,把剑送给宁姑娘之后,再相处一段时间,最好再见识过宁姑娘土生土长的家乡,以及她在剑气长城的朋友,到时候再来决定要不要表白,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至于最后的结果,他也设想过最坏的可能,也就是宁姚不喜欢他,但说不定还可以做朋友,只是草鞋少年不愿选择这种最稳妥的办法。
宁姚英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草鞋少年,突然现他好像长高了一些,都赶上自己了,几分陌生感涌上了心头,没好气的反问道。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平安闻言愕然,挠了挠头,一头的雾水,他也是第一次向女孩表白,不知道宁姚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有些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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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姚一步迈出了侧门,站在了陈平安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近,她伸出了右手,五指修长白嫩,天生就是握剑的手,白了陈平安一眼,开口道。
“拿来!”
“哦!”
陈平安慌忙的将背后的剑匣子解开,将其打开,一柄长剑从剑鞘中抽出,映入了二人的眼帘之中,寒光闪耀,一股锋芒透出,让人汗毛倒竖,不愧是铸剑大师阮邛所铸造的宝剑。
宁姚伸手握住了剑柄,仔细看了几眼,才将其归鞘,挎在了腰间,转身就向府中走去。
陈平安愣在了原地,右手抬起,似乎想要拦下挎剑少女,嘴巴张合了几次,却没有一点声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