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的表情错愕一下,然后迅收敛成一种极端的阴鸷:“谎言”
“你不会以为这一千多年来,只有你一个人是成功做出魂器的吧”奥罗拉反问,“没错,斯莱特林先生也有一个,就在霍格沃茨。”
“你很会挑东西,因为你选了他最珍爱的两样东西来制作魂器。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他的遗志”
“这不是”奥罗拉反驳到,“他确实不喜欢麻瓜出身的学生,也不愿意让他们到斯莱特林学院来上学。但是他从来没有像你一样极端到去逼迫去杀戮所有人”
“你只看到了斯莱特林对血统的执着,你从来没有看到斯莱特林其他的品质。你根本不了解斯莱特林”
“住口”伏地魔暴怒起来,“你以为你又知道多少一个肮脏愚蠢的赫奇帕奇你有什么资格来讨论斯莱特林”
“因为我见过。我见过比你优秀得
多的斯莱特林,他们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传人,不是你所谓的血统就能定义的”
这句话彻底侵犯到了伏地魔的底线,他举起魔杖:“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金色和绿色的光芒失控般地撞在一起,共生印记立刻开始挥作用,强烈的痛楚开始折磨着他们。然而即使这样,他们也丝毫不打算停手,哪怕手心血流如注,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着痛苦。
强烈的魔法波动辐射开,卷起周围的一切,广袤的云层被牵拉着低垂而下,汇聚成一个可怕的漩涡盘旋在他们头顶,深灰色的中心眼好像通往另一个撕裂的世界。幼龙喷出的火焰被吹散,掉落在因为摄魂怪带来的低温而冻结起来的冰河上徒劳地燃烧继而熄灭,隔着脆弱的火舌望去,天际线上第一抹初阳浓烈如怒放玫瑰的色彩。
被卷碎了冰层的河面上波涛汹涌,翻卷起来的浅绿色水花仿佛要和天空融汇在一起,这里被完全地隔绝开,跌进一片世界诞生以前的混沌里。
在这种极端的魔法对抗下,有一些银色的光辉从对抗漩涡的中心漂浮出来。
那是一对男女的声音,他们在念诵着一种古老的咒语:
“烙印为证,永世长存。
千秋万代,永不相伤。”
永不相伤
永不相伤。
真可惜,这对魔杖流传至今,他们的现任主人,这两个家族的后裔,都只想让对方去死。
越来越不堪忍受的痛苦几乎摧毁奥罗拉的意识,一阵猛烈的爆炸后,两个人都被气流卷出去摔在地上。
“你赢不了我的”伏地魔支撑起身体看着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
“彼此彼此。”奥罗拉吐出嘴里的血沫,“而且我也没打算活着离开。用我一条命换你的,划算了”
说完,两个人再次举起魔杖拼死对抗。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鸟叫,是邓布利多的福克斯。它和幼龙一起在这种猛烈的旋风里拼命拍打着翅膀,尽可能大声地鸣叫着,为赶来的人引路。
伏地魔挣开这种没有结果的对抗,朝凤凰射了一记索命咒。躲闪不及的福克斯被击中,瞬间化为一团火焰
,重生成一只又小又皱的幼鸟,被火龙用前爪接住,护在翅膀下。
这种以消耗生命力的殊死对抗还在继续,奥罗拉拼命强迫自己坚持下去,再坚持一会儿。
然而本就已经身受重伤的她却再也无法继续了,金色的光芒逐渐微弱下去。她被那道带着索命咒威力的绿光击中,彻底倒地上,再也不动了。
飓风散开,伏地魔从地上爬起来,咳出一口鲜血,看着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金女孩笑了出来:“现在,你得到你该有的下场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准备去捡那支魔杖。被第一个赶到的斯内普用一记神锋无影割开手臂,鲜血喷涌而出,洒满草地,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他的目光看到一旁满身伤痕,一动不动的奥罗拉,瞳孔猛地皱缩。
“是你”伏地魔的声音因为情绪的强烈起伏和痛苦而完全变了调,“原来一直都是你”
“够了汤姆,你已经失败了。”随后赶到的邓布利多看着他,沉声说到,“你不可能再从这里离开了,汤姆。”
“那就来吧”
说完,他挣扎着站起来准备挥动魔杖,却被一把锋利的宝剑从背后完全刺穿。
那一瞬间,伏地魔的眼里终于升起了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他僵硬地回头,看到了刚好一把扯下隐形衣的哈利波特。
男孩瘦弱的身躯克制不住地颤抖着,眼镜背后的翠绿眼睛里却充满勇气和仇恨,手里握着格兰芬多的宝剑。
“哈利”西里斯几乎是惊喜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詹姆。
“为了我的父母,为了奥罗拉,为了所有的人”哈利大喊着说完,一把将剑抽出来,鲜血淋了他满脸满身,手里却再也握不住那把剑,让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伏地魔最后的灵魂消失了,属于伊莱亚斯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这具即将死去的身躯里。他解脱般地微笑着,用重新恢复成湛蓝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面前这个跌坐在地的男孩,倒下来,颤抖着伸手擦掉他的泪水:“谢谢你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学生,哈利波”
他落在哈利怀里,彻底死去了。
哈利张大嘴,浑身抽搐了一下,突然失控般地哭
喊出来,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认出了最后对他说话,替他擦掉眼泪的人。那不是伏地魔,是他很喜爱的伊莱亚斯吉迪恩教授。
是那个来到霍格沃茨以后第一个给予他鼓励,
会在周末陪他一起练魁地奇,
在马尔福找他麻烦时,总是不动声色地掩护他,
走在城堡里,即使叫他伊莱亚斯他也会笑着回应的教授。
西里斯跑过去一把抱紧他,不停安慰:“没事的哈利,你没有做错。你救了我们所有人,所有的人”
雷古勒斯和莱姆斯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斯内普跪在地上抱起已经完全不动的奥罗拉。女孩染满鲜血的长洒满他的怀抱,无力垂下的纤细脖颈如一朵折断的花。斯内普用尽力气去抱紧她,好像在捍卫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用脸颊去贴着她逐渐冰冷下去的额头,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滴落下来,溶解开女孩脸上的血印。大片磅礴阳光笼罩在她脸上,温暖的灿烂。女孩杏色的裙摆如孔雀的尾羽,沾满大片新新旧旧的凝固鲜血,铺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