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结束后的后半学期,和之前在霍格沃茨的里几年一样平静,只有一种看不见的浓重担忧感笼罩在奥罗拉的心头。
凤凰社的人已经想尽办法也追查不到斯莱特林魔杖的下落,而随着奥罗拉和伊莱亚斯的多次谈话,她也越来越确定这个家族的人是绝对跟黑魔王共谋不到一起去的。
说得难听点就是,他们反感并且恐惧和斯莱特林以及冈特家族有关的东西。他们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血统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够彻底摆脱冈特家族的纠缠。
因为根据伊莱亚斯所说,自从得知伊索瑟尔偷走了斯莱特林的魔杖后,冈特家族的人曾经不止一次来地来到美国试图找到他们,想要伤害他们的孩子,抢回那根魔杖。
现在魔杖不见了,他们求之不得,压根没想过要去把它找回来。
“我爸爸跟我说,那根魔杖最后已经不能用了,因为被蛇语催眠了,跟一根普通的木棍没什么区别。”伊莱亚斯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条刚刚从树上游下来的蛇口中衔着的果子取下来,放在手里抛两下,“尝尝这种早春的果子特别甜。”
黑底的花斑蛇缠在树上歪着头,吐吐信子盯着奥罗拉。奥罗拉压力巨大地拿过那个青绿色的果子,用了一个清洁咒,剥开外皮咬一口。确实满嘴的清甜汁水,果肉脆嫩,有点像柚子的味道。
“谢谢,真的挺好吃的。”奥罗拉努力吞下嘴里的水果。在一条蛇的注视下吃东西真的很需要承受力,她更多的注意力是用来让自己克制住远离对方的冲动,哪怕那条蛇只是非常亲热地蹭着伊莱亚斯的手指,对她并不感兴趣。
“没准儿被谁拿去当柴火烧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伊莱亚斯说着,朝花斑蛇勾了勾手,它立刻闪电般地窜在他手臂上缠好。
奥罗拉一口果子噎在喉咙里,白皙的脸被憋得通红。
把斯莱特林的魔杖拿去当柴火烧了这是恐怖故事吧。谁要真的敢这么干,萨拉查怕不是要从魂器里爬出来吓死对方顺便还打爆他的头。
“你还挺有想法的。”奥罗拉好不容易把喉咙里的水果咽下去,拍
拍胸口,感觉背后一阵凉。
他淡淡地笑一下,不太在意的样子,然后又兴致勃勃地问:“说说你吧,你后来是怎么知道你是赫奇帕奇家族的后裔的”
奥罗拉挑了个大概告诉他。这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不仅互相替对方保守秘密,还会在学校里相互掩护,同时也分享一些觉得可以说的家族故事给对方。
在之前的一次分享里,奥罗拉说到了自己的父亲埃蒙德。伊莱亚斯听完后显得很震惊和不知所措,因为他当初在美国也对这个继格林德沃之后的第二个黑魔王有所耳闻,那时候美国魔法国会把本土和外来巫师的出入境审核把关得非常严格,就是害怕会出现食死徒混进美国,引和当初的国际战争一样的事。
“你一定很难过吧,知道你的父亲真实事迹的时候。”伊莱亚斯看着她,蓝眼睛的温暖和关心溢于言表,“真抱歉你得经历这些。”
“你抱歉干什么,这些又不是你的错。”奥罗拉利落地拍拍手。伊莱亚斯不自觉地摸索一下臂弯,接着问:“那后来呢经历过那么深重的灾难以后,英国的巫师们一定都很不愿意再提到这个人吧我记得那个叫什么”
“伏地魔。”
“啊,那个叫伏地魔的家伙突然倒台那天,美国的巫师报社也花大力气报道了这件事,还连着好几天都是这个内容。”说着,伊莱亚斯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触动了他的哪段不愉快回忆。
“怎么了”奥罗拉注意到他的异样。伊莱亚斯摊了摊手:“没什么,报社就是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还说他只是突然消失了,并没有真的死掉。所以大家如果看到周围有那种能跟蛇说话的人,一定要立刻举报,把他送到监狱里去。所以我那时候就被爸爸妈妈整天整天地关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一天到晚就想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奥罗拉愣了愣,对方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种茫然无措的心态。周围的人都排挤自己,欺负自己。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不然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讨厌她
想到这里,奥罗拉连忙对他说到:“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大家真的被伏地魔弄
得很惨,所以也很害怕,那种通知只是一个普通的提醒而已。就像我刚上学的时候,许多人都因为伏地魔是出自斯莱特林家族和学院的人,所以对这个学院既憎恶又害怕。但其实我自己也认识好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都非常好,完全不是传言里说的那种疯子,你就更不是了。而且你现在也有许多好朋友,他们都很喜欢你。”
“也许吧。毕竟他们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个蛇佬腔。”伊莱亚斯漫不经心地点头,然后又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到,“所以我和他们以及跟你在一起说话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谢谢你的信任。”奥罗拉也用一种调侃式的语气回答。
“我认真的。除了父母以外,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放松和坦诚地说过这些,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那看来我得把斯卡曼德先生引荐给你了,这样你就有第二个可以随心所欲说话的朋友了。希望他老人家不要被我们两个烦死。”
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缠在伊莱亚斯手臂上的花斑蛇被两个人的笑声吓到,扬起头一脸痴呆地看着他,吐了吐信子,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真好。”他伸手刮一下花斑蛇的头,惬意地朝还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地上躺下去,碧蓝色的眼睛几乎和头顶的天空颜色融为一体那样的明媚璀璨。
说真的,奥罗拉之前就现,伊莱亚斯的眼睛颜色有点像赫尔加。
“什么真好”她问。
“能遇到你真好。”青年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让奥罗拉不由得一怔。
“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要和我父亲还有爷爷他们一样,一直隐藏着自己,即使将来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也要思前想后再三权衡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对方。”
“那你爷爷告诉了吗”
“没而且他去得早,所以我父亲当初展现出蛇语天赋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奶奶吓死,还以为当初在医院抱错孩子了,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才确认真的是亲生的。”
“噗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奶奶就天天对着他的照片骂他,说什么自己相信了他一辈子,结果连这个都不知道,男人的
嘴都是骗人的鬼。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骂着骂着就哭了。”
就像玛丽安有时候情绪崩溃的时候也会扔那些属于埃蒙德的东西,把它们砸得乱七八糟。然而冷静下来以后,她又会特别慌张和心疼地把它们都一一仔细收回来,如果弄坏了什么,她就会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缩在角落里一直哭,奥罗拉则会跪在她旁边抱着她一直哄劝。
“她一定很爱你的爷爷。”
“是啊,我觉得也是。她后来年纪大了,有些记不住东西了,见到我和我父亲都叫爷爷的名字,而且只吃我父亲喂给她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