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他声音里的热情突然消散开,比英国冬天的阳光远离得还快,跌进深冬的低冷凝固只是一瞬间的事,根本不需要任何时间和情绪铺垫作为缓冲,“我真的不用再听他指挥了。”
“我都不知道他还会阿尼马格斯,什么都不知道。”奥罗拉迷茫地盯着那些的月光。那抹恬淡素净的清辉逶在掌心里,宛如迷粉蝶翅膀上的粉末,带不来任何温度,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和它们一样虚无又透明。
西里斯伸手揽在她的肩膀上,褪去阴郁和傲气的眉眼在稀薄温润的柔白月色下显得如此清隽:“他很爱你,罗斯,爱到胜过一切。那些爱着我们的人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们一直都在这里。”他的掌心贴着左胸腔的位置,隔着血肉和肋骨,仿佛触摸心脏。
“他们会出现在任何你需要的时候。”
有鸽群从空中飞过,凌乱的剪影把月光揉皱又铺平。奥罗拉该搭火车回到霍格沃茨了,赶在宵禁和教授们亲自出来巡夜之前。西里斯和莱姆斯一起去车站送了她。
在临别的前一秒,奥罗拉从还没启动的列车上跳下来拥抱了西里斯:“再见。”
“再见。”他拍拍奥罗拉的背。
她最后拥抱了莱姆斯,然后坐上列车,趴在窗户边朝他们挥手,直到不断拉远的距离终于把他们的影像缩小成一个再也看不见的点。
回到霍格沃茨后的生活一切
照旧。
天气在奇迹般地坚持晴朗了快一个星期后,还是转变成了英国最常见的湿冷雨天。来自大西洋上空的暖湿气团被西风带和高峻的山脉拦截推堵住,形成一场清凉到略带寒意的大雨,绵密冗长地降下来。漫山遍野的森林都被雨水浇灌着,那种深沉的绿意几乎要溶解进空气里。
周三下午的魔药课结束的时候,奥罗拉意料之中地收到了斯拉格霍恩的邀请,他将在下个月举办一次规模比较大的俱乐部活动。
奥罗拉装作考虑了一会儿后,点头答应了他。如果要得到那段关于他和里德尔的真实记忆,那加入他的俱乐部是最方便的,或许还会让他会对自己更信任。
斯拉格霍恩显得非常高兴,好像终于竞拍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珍贵宝物,有种得意洋洋的满足感。
他很详细地告诉了奥罗拉聚会举办的地点和时间,以及有哪些人会来参加:“我相信你不会后悔的,要知道来参加的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们,各个学院的都有。我总感觉你在社交技巧上似乎不太熟练,每次人一多就不爱说话,这对你将来的生活和事业都会造成一定困扰的奥罗拉,有得意的本事就该展露出来。你可以试着和俱乐部上的学生们多聊聊天。”
雨水如信笔敷抹成的涂鸦乱画,在玻璃窗上凌乱地奔流,烟灰色的光膜在城堡外的积雨云下徘徊着,悄无声息。
斯拉格霍恩的声音逐渐和那些雨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催眠般的嗡嗡声,奥罗拉的听觉漏掉了许多内容。
走出教室后,她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和这位魔药学教授告了别:“教授,斯内普教授找我有点事,我就先去过了。”斯拉格霍恩愉快地拍拍她的肩头,浅绿色的眼珠突然注意到她手里的怀表:“这是你父亲的吧我看到他之前经常戴着这个。他那时候也是我的学生,很优秀的一个。”
“是的。”奥罗拉把怀表合拢,又问,“您为什么对这个怀表这么熟悉”他笑了笑:“只要认识你父亲的人都会对这块表有印象的,他特别珍惜这块表。”
“为什么”
“这是他七年级的时候买的,就在破釜酒吧门外。那时候我和他刚商谈完一些事一起出去
,一个住在麻瓜社会的女孩就在门口卖表。”斯拉格霍恩冲她眨眨眼,“猜猜那个女孩是谁”
奥罗拉惊讶地看着他。
“是你的妈妈”他哈哈大笑,“他们俩就是这么认识的。”
这个答案和她猜的一样,浪漫而美丽。
奥罗拉摸着那块怀表,走到地窖办公室的门前敲响了它。
在霍格沃茨的一楼大厅里,拦下尼法朵拉唐克斯询问奥罗拉在哪儿完全是个意外。西里斯只是恰好看到她穿着赫奇帕奇的黑黄色制服,所以觉得她可能会知道奥罗拉在哪儿而已。
唐克斯抬起头打量了他一会儿,觉得对方除了长得帅以外,还莫名的越看越眼熟,于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是布莱克家的人吗”
西里斯略微拧了下眉毛,似乎不太喜欢听到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到:“是。所以你知道奥罗拉菲尔德在哪儿吗”他的那句“是”说得非常生硬,甚至带着种隐约的不耐烦。
唐克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想起你了,我妈妈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她说你们关系很好,西里斯布莱克。”
她的话引来了周围一些人的侧目,有路过的男孩女孩抱着书本停下来看着他们,表的评论都是如此一致:
“他就是那个最近刚出狱的布莱克”
“他长得真好看。”
西里斯疑惑地重新打量着她,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原本有些锐利的眼神变得柔和不少:“你是安多米达的你是尼法朵拉”
唐克斯的脸立刻黑了,连带着丝的颜色都沉寂黑暗下来,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警告他:“不许叫我尼法朵拉我不知道奥罗拉在哪儿,不过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魔药课。”
西里斯好笑地看着对方炸毛的表情:“好吧唐克斯是唐克斯吧你母亲还好吗”“挺好的,她最近听说你出狱了,一直在担心你。”唐克斯回答,抓抓头让它们重新变回泡泡糖一样的亮丽粉红色。
这时,刚走进大厅里的斯拉格霍恩忽然看到了他们,惊讶地喊出对方的名字:“西里斯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