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伤很严重。我想我的挎包里还有一些上次纽特给我的治疗魔药能帮到它。”奥罗拉说着,打开挎包很快顺着楼梯爬下去找出了那几瓶魔药。
绿龙很安静地趴伏在地上任由奥罗拉也它处理伤口,等到伤口纷纷都因为特殊白鲜而开始愈合的时候,它凑过来亲了亲少女的侧脸,眼神柔和而感激。
“它这样算好了吗”查理大胆地伸手触碰上绿龙的脖颈,问到。奥罗拉摇摇头:“没有,它想要恢复到原来的健康还得好一阵才行。”
说着,她弯下腰去准备关上挎包,却意外现绿龙蜷缩起来的后腿上被套着一个厚
重的金属环。奥罗拉小心翼翼地避开头顶那些低垂下来的树枝走过去,它们长满了黏腻潮湿的毛茸茸青苔。
是个被烙印上字母的驯兽环,上面写着某个魔法生物马戏团的名称缩写。
她想她知道这头绿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它为了逃出来一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听说几百年前的三强争霸赛里,有个项目就是会抓火龙来考验勇士们。”查理说,“不过后来因为参赛者的伤亡率太高,所以这个比赛被取消了。”
“我们得把这个驯兽环给弄下来。”奥罗拉试着拉扯了一下那个铁环,可惜它纹丝不动。她有些气恼地擦了把汗:“不然它还会被抓回去的。”
查理试了试也没能把它取下来,于是提议:“我爸爸会知道怎么弄开它的,要不我们先把它带回家里去”
“也好。”
绿龙试着活动了一下,伤势限制了它的行动力,最后还是咖啡豆和巴克比克还有葡萄酥一起又拉又拽地才把它塞进了挎包里,蓝莓酱在空中拍打着翅膀为它们加油助威。
他们很快回到了陋居,正巧亚瑟下班回到家,被查理拖着来到了那头绿龙面前。绿龙低吟了一声,庞大的身躯让它即使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也可以低头俯视着整个韦斯莱家的成员,琥珀般的眼睛足有盘子那么大。
“我的天啊。”亚瑟惊惧地看着这头活生生的火龙,“你们从哪里把它弄来的这实在是”
“太酷了”双子替亚瑟总结到,兴奋地想跑上去摸摸那头绿龙,被比尔和莫丽死死抓住不许过去。
“亚瑟,你能帮它把那个驯兽环弄掉吗它是从马戏团逃出来的。”奥罗拉抱住因为人类气味浓郁而逐渐警觉防备起来的绿龙,一边安抚着它,一边指了指它后腿上的金属环。查理补充:“你该看看它之前的样子,爸爸。全身都是伤。”
“噢当然。”亚瑟擦了擦额头,拿着魔杖的手有点僵涩的不灵活,“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活的火龙。它是什么品种来着”
“威尔士绿龙,先生。”奥罗拉回答,“一般它们会主动避开人类,是火龙里比较温和的一种,喜欢吃绵羊。”
“四分五裂。”金属环应
声碎裂成了几块碎片掉落在了地上。绿龙抽动了一下后腿,伸长脖子试图凑近亚瑟,清澈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
“它想感谢您,先生。”
“呃可是我觉得”
“加油爸爸,你不能退缩”乔治大喊。
“或者我们不介意替你接受它的感谢”弗雷德高兴地摇晃着双手。
亚瑟勇敢地接受了绿龙的舔脸式友好问候,表情复杂得好像是自己舔了它一样。
罗恩好奇地看着这头庞然大物问:“它叫什么名字。”
奥罗拉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罗恩的头,笑眯眯地说:“就叫西蓝花吧。”罗恩的脸都绿了,努力忍住不哭。
“逗你的。”奥罗拉捏捏他的脸,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还是觉得抹茶布丁比较适合。”
山一样高的大布丁抖了抖翅膀,哼出一鼻子的火星。
比尔笑着点评:“这个好像本质上不比刚刚那个好多少,不过我觉得还行。”
“那就叫抹茶布丁。等你彻底好了,我再把你放回你生活的地方,好不好”奥罗拉摸着抹茶布丁的下颌,“森林原野,我知道那才是属于你的地方。现在你就稍微将就一下”
抹茶布丁舔了舔少女的手,愉快地和对方达成了一致。
半夜的时候,奥罗拉一直被一个真实到恐惧的噩梦纠缠着。她似乎躺靠在韦斯莱家的那条魔法小船上,河面宽阔到两岸的森林都只能看清轮廓。天光灰暗混沌,浊色浓稠,一如他们行驶的河面。
奥罗拉看到有个人坐在船的另一头,和自己面对面,完全背光,模糊到根本分不清男女。但是它的手却很有标志性,那是一双骷髅才有的白骨手。
她坐起来,一点也不害怕地看着对方:“我在哪儿”
对方哼笑了一声,“不要总是问我重复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又来了”
“这个问题你也问过好几次了。”
奥罗拉静静地看着对方,忽然问:“你是死神吗”
他嗤笑了一声,听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这个问题倒是第一次。”
“所以你是吗”
“随你怎么想。”
有光从他的背后浮动上来,很细的一线,镶嵌在河面的尽头,像条金项链那样。碎散清蒙的光粒在
水面上穿行滑动,漾开一片醇黄,朦胧地笼罩在灰黑色的水流上,奥罗拉逐渐现河水下竟然是有东西的。
或者说画面才对。
她看到自己正围绕着一棵高大的蛇木慢慢地走着,掌心贴着树身抚摸,然后又蹲下身去刨了刨土,抬头看着那片茂密的深绿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