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喜欢的是一个叫“落日猫头鹰”的节目,在每天傍晚开始,任何一个接收这个频道的人,只要有电话,都可以把自己喜欢的故事分享给所有听众。他们可能来自苏格兰,可能来自北爱尔兰,他们的故事隔了遥远的距离和一台机器后,变得增加了一层朦胧美丽的神秘色彩。
今天依旧是欢迎分享故事的一天。奥罗拉从书包里拿出那本自己最近刚看完,而且是最喜欢的一本书。
她听到电话里的主持人朝她温柔地问候,邀请她分享她喜欢的故事。
想象一下,你的声音会飞向整个英国。
奥罗拉清了清嗓子,打开书本开始念:
“卡罗兰在搬家后不久,就现了那扇小门。”
雨丝在她的窗台上舞蹈。
斯内普在一阵极端的痛苦和眩晕中清醒过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体温正在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降低。他衣服的后背黏糊糊的,空气里有股腥甜的铁锈味,是血,和他嘴里的味道一样。
他虚
空地握了握手,魔杖不在手里。周围是一片压抑到几乎凝固的黑暗,沉重地束缚着他。斯内普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很艰难但是能动。看起来因为自己在最后一刻离开了房间,所以被掩埋进了一个比较安全的三角地带。但是他的肩膀一直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手心里潮,那是他的血液。
它们从伤口里挤出来,爬满斯内普的身体和地面。死神收拢漆黑宽大的翅膀,无声无息地滑落在斯内普的身边,冷眼旁观着他的挣扎。
木盒被压在怀里,斯内普咬着牙,冷汗从额头上密集地冒出来,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孔变得像白纸一样惨白。他在黑暗里摸索,想要找到自己的魔杖,只要能找到,他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他在脑海里计算自己的伤势和所剩下的时间,以及蜘蛛尾巷的屋子里还有多少创伤魔药。他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持清醒。
巴雷特费因斯是个资历很老而且在之前颇受重用的食死徒,斯内普憎恨自己之前的掉以轻心,没有早点现他想要让每个来抢走这个木盒的人都跟他一起去见梅林的计划。很显然,迪伦已经遂了巴雷特的愿了,自己还没有。
斯内普伸手朝前困难地摸索,却摸到了一个方形的铁皮盒子。他有些茫然地用手指沿着它的线条走了一圈,然后很快放弃,想要费力地越过这个东西去找寻他的魔杖。
指尖无意间摁下了铁皮盒子上的某个开关,一个女孩清澈甜美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来,平滑而流畅,像羽毛扫过你的听觉,温柔得像个梦。
斯内普愣了一下,听到女孩躲在机器背后朝他说:“它们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打开角落里的那扇小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卡洛琳”
卡洛琳,这是谁的名字
斯内普有点恍惚,觉得是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他咬住嘴唇,皱起眉头继续摸索自己的魔杖。
女孩的声音还在继续,在一片死亡胶着的漆黑沉寂里,漾开一圈圈淡金色的光辉,像破晓的第一缕阳光那样梦幻美好:
“你想活在梦里吗”
斯内普没有去理会这个声音,他知道那是一台收音机里出来的。小时候,托比亚也曾经对着
家里的那台收音机神神叨叨地念,自己也在一些雨夜里听着里面的催眠音乐睡觉。
“人们说,即使是最高傲的灵魂,也会因为爱而受伤。是这样吗”1
女孩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回荡在这个黑暗逼仄的空间里,缓解了一些斯内普越来越沉重的疲倦和压力。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有一瞬间下意识地想回答那个声音。
然而女孩很快又继续讲着她的故事,什么另一个奇幻无比的世界,一个眼睛是纽扣的妈妈,一只会说话的黑猫。
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高亢,像要从收音机背后挣脱出来抚摸上斯内普沾满血污的脸颊:“不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不要离开我”
血越流越多,斯内普逐渐感觉自己快要睁不开眼了。然而他出色的意志力还没有瓦解,还在支撑着他坚持下去,熬过去,活下来。他拼命想着雨夜,想着母亲,想着那些让他沉迷的魔药,还有,莉莉。
他想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却被收音机里的声音误导,开口和她说着一样的话:
“不要离开我”
他摸到了他的魔杖。
奥罗拉的声音重新转为柔和:“卡罗兰将面前的门狠狠关拢,用钥匙将它锁上。她胜利了。”
故事结束,奥罗拉将收音机和电话回归原位,把射机收进来,把播音室的大门关拢,轻快地朝楼下跑去。
今天不太凑巧,她没有带伞,而且在下雨。不过这对生活在英国的人们来说实在太正常了,奥罗拉压根一点迟疑都没有就走进了灰色的雨帘里,任由雨珠砸落在自己身上。
拐过一个转角,奥罗拉的视线不经意间擦过操场,忽然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一幢房子没有了,那里只有一堆废墟。
奥罗拉呆了一会儿,穿过风雨和操场的距离跑到那堆碎石瓦砾前。她的脚下踩着那块黄色喷漆图画成的“器械维修室”牌子,面前是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房屋。
“费费因斯先生”奥罗拉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面前的石块突然飘了起来,奥罗拉吓得连连后退。很快,她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颤抖着爬了出来,然后倒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