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轻轻扇动翅膀,像一团红云一样飘落到奥罗拉面前的桌子上,清澈见底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她,偶尔低头用金色的鸟喙啄啄女孩的手指。
奥罗拉摸了摸福克斯火焰般耀眼的羽毛,视线落在校长室外的灰蓝色天空上,一场寒霜冷雨正在头顶的云层里酝酿,吹过来的风里有禁林特有的浓郁森木气息和低温的水汽。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走进来的时候,奥罗拉正在和雷古勒斯聊天,福克斯低头蹭着女孩的手指,样子非常放松惬意。老校长抬了抬眼镜,笑呵呵地看着奥罗拉:“看样子你们相处得很好,我早该想到的。”
福克斯轻快地叫了一声,飞回自己的金色栖木上。
“教授,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不会有其他人能够进去。”邓布利多说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目光温和探究地看着面前的金女孩,伸出手指了指头顶,“奥罗拉,看看它们。”
奥罗拉顺着邓布利多指的方向朝上看了看,四个学院的旗帜正安静地垂挂在天花板上。缠绕着它们的是一圈盛放繁华的四翅月见草,纤细柔韧的花枝舒展覆盖了大半个校长室的圆形屋顶。
她看了一会儿,很不解地低头重新看向邓布利多:“您要我看什么,先生”
“它们,或者,它。”邓布利多指了指那面赫奇帕奇的学院旗帜,十指交叉着放在桌面上说,“事实上,它们是刚刚才聚齐的。之前,没有哪一位校长见过赫奇帕奇的旗帜挂在这里,直到今天。”
奥罗拉愣了愣,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因为,那个房间”
他微笑着点点头。
这时,坐在奥罗拉斜对的斯内普忽然开口了:“我希望你还能记得起来你到底在有求必应屋许了什么愿,才让你掉进那样一个隐藏在霍格沃茨里这么多年都没人现的房间。”
奥罗拉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卷起尾和黄黑色围巾的流苏搅弄在一起,然后又用手指把它们拉开抚顺:“我们当时讨论到那场,据说是烧毁了萨拉查斯莱特林和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几乎全部手稿的大火。我就想起斯
莱特林先生并没有跟我说过这样的事,我偶尔会问一些关于学校的事,但是没有听他说起过什么大火。”
“我当时在想我之前想过很多次的问题,为什么那本日记会选择我。我觉得,如果有求必应屋能够实现任何人的任何愿望,那也许,他也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然后,我就被卷到那个房间去了。”奥罗拉简述了一遍。
斯内普审视性地看着奥罗拉,眼光锐利精密如某种锋利的器械,能够剖开所有谎言直刺对方灵魂的真实。他不断将眼前的这个女孩和那张画像上的金少女做比较,最后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和自己的第一感觉是对的。
她们相像极了,尤其是神态。
邓布利多认为,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萨拉查的魂器没有对奥罗拉下手。因为按照传说,萨拉查和赫尔加的认识时间要比他们认识另外两个创始人的时间长很多。
听起来好像挺合理,但是斯内普接受起来却不是很顺畅,他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很多疑点,让他本能地去抗拒和怀疑这个结论。毕竟他想,这个推测中的某些感彩太过浓厚,跟斯莱特林院里一贯信奉的那位蛇祖不太贴合,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位日记本里的萨拉查不过也就十八岁,韶华正好的少年模样。
他只是习惯性地去怀疑。
这时,邓布利多忽然开口把话题引到一个在奥罗拉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方向:“下个月就是圣诞节了,虽然这么问还有点太早,不过你有打算回家吗”
奥罗拉搞不懂自己回不回家跟刚刚的话题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回答到:“我应该不回家,我回去了家里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人。不过听说比尔的父亲韦斯莱先生和沃克斯约定好了,圣诞节的时候会去伦敦市中心玩。韦斯莱先生对麻瓜社会的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去年的圣诞节他们一家很热情招待了我们,所以我想我会和他们一起去。”
老校长点点头,“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你父母的亲戚来看望过你吗”
“一个也没有,先生。”不然去霍格莫德的监护人签字栏,写的就不会是莱姆斯卢平了。
“你母亲那边也没有
”
“从未见过,也没听我妈妈说起过她有家人。”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温和地笑了:“你永远都是被霍格沃茨欢迎的,这里是你的家。”
奥罗拉抓了抓额前垂下来的几缕刘海,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谢谢您,教授。我很喜欢这里。”
“去吧,今天可是周末啊,一直坐在这里也太无聊了,不是吗”
“那我先走了,教授再见。”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已经是午餐时间了。奥罗拉跟着人潮来到餐厅里,老远看到正在伸长脖子冲门口四处张望的唐克斯,然后笑着挥手跑过去坐在她身边。
“今天的头颜色很漂亮啊,泡泡糖粉红。”奥罗拉说着,勾起对方的一缕卷捏了捏。唐克斯灿烂一笑,将奥罗拉最喜欢吃的杜松子酒烩兔肉放到她面前:“回来就好了,呐,看看格兰芬多那个桌。”
奥罗拉切下一块肉条塞进嘴里,然后举起面前的南瓜汁朝沃克斯和查理他们几个晃了晃,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