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这个字眼出现了太多次,几乎要燃烧起来那样的灼热,烫伤斯内普的视线。他眨了眨眼,等待着下一个记忆碎片的出现。
再一次的旋转扭曲又破碎复原,斯内普站在了埃蒙德身后,看着面前的小屋。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的门牌号,确定了菲尔德家的位置。
他该从这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里离开了。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斯内普就被卷进下一个场景。
这段记忆没有丝毫的温暖,是斯内普熟悉的那种沉重压抑。先闯进感官的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尖锐狂笑,夸张而病态,直刺胸口的那种可怕。斯内普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把那个女人疯子一样的笑声尽量隔绝开。
他和贝拉特里克斯可不一样,那个女人的血管里流淌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岩浆,起疯来可以摧毁一切,根本不管后果。斯内普更倾向于冷静沉着的处理方式,把对方所有的价值都挖掘得一点不剩以后再考虑处理问题。
不过有时候,他也得承认贝拉特里克斯的手段很有效率。
埃蒙德躺在地上,满脸血污,焦黑枯瘦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被血液浸透的小布包,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失去光亮的棕色眸子直直而空洞地看着斯内普。
他在埃蒙德眼里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的笑容,纯净灿烂得如同清晨破晓的太阳。
很久以前,斯内普也在莉莉脸上看到过这种一模一样的笑容,美好得只要她一笑,全世界都黯然失色了。
奥罗拉从埃蒙德的眼睛里抬起头,暖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斯内普从冥想盆里猛地抬起头,有点狼狈地跌坐在身后积满灰尘的破旧椅子上。椅子立刻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
如果他没记错,埃蒙德最后手里拿着的布包里,装着的是一缕淡金色的头。和马尔福家那种标志性的色很像,但是远远要来得温暖柔和得多。
斯内普抹了把脸,离开地下室来到一楼,扑面而来的冷风吹打在脸上,从衣领的破洞里钻进去,亲吻着他略显嶙峋却异常撩人的苍白锁骨。
他看着手里那张来自黑魔王的便签,字迹浓郁阴森地写着:
找到她,杀了她。
普利茅斯离伦敦并不远,不过也称不上有多近。斯内普到的时候,正好是快正午的点。
他换了一件纯黑到没有任何其他一丁点装饰的衣服,就像他以往每一次接收到黑魔王指示的时候会穿的一样。这种可以忍耐并且掩盖任何色彩的颜色,让斯内普感觉到可以信赖。
斯内普到达菲尔德家的时候,房屋里安静到似乎没有人。针对麻瓜设计的锁匠显然在设计门锁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作品有一天会面对一位巫师,更何况就算有时候入侵者是麻瓜也不一定就真的有用。
他走到这间屋子里,轻松得仿佛就是这里的主人。
然后斯内普确定,这里是真的没有人。
桌上摆着几本书,大部分斯内普都见过,最面上的是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正好翻到斯莱特林的院训那一页。
斯内普没有刺探别人家庭的癖好,也没有打算坐在客厅等着那位小姑娘回来,以此达到一种惊悚恐怖片的效果那是贝拉特里克斯的作风。因此在他现这里没人后,选择了到对面的庭院里暂时等待。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那个女孩,还有他最厌恶的人之一,西里斯布莱克。
和他的堂姐一样狂妄张扬而且更加愚蠢。贝拉特里克斯至少还是个斯莱特林。或许这就是布莱克家族的天性。
他冷冰冰地看着那三个人走进去,然后那个有着金棕色眸子的男孩掉头朝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斯内普移到男孩的视觉盲区,直到他进到面前的屋子里,很快那里面就传来一阵骂声。
这太正常了。斯内普看也没看那对父子,重新把视线投向菲尔德家,后来的莱姆斯卢平也走了进去。而奥罗拉恰好在这时候
平视前方,视线和斯内普的目光短暂的交汇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莉莉,那个眼睛里永远洋溢着如火热情的女孩,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看到她,就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明亮炽热的光辉永远不会从她的眼睛里离去,仿佛燃烧迸自灵魂那样。
奥罗拉的眼睛里有一捧没有形状的水,专注而安静,温和且清澈。
这两个人从头到脚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相似,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让斯内普有一瞬间地联想到了一起。
下一秒,她似乎哆嗦了一下,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然后,斯内普明白过来,大概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眼睛都太过直白没有防备,你能一眼就望到她们的心底。,,,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