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错觉吗?
陆景有点拿不准,他刚入江湖不久,除了二侠外也没什么仇家,而且魏子羡已经如他先前所言放出了话来,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二侠。
按理来说二侠这时候应该也一门心思的在逃命,没什么功夫再来找他报仇。
所以还有谁会对他感兴趣呢?
陆景猜不到。
谨慎起见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外面又多兜了两圈,还试过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回头,结果也没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家伙。
果然只是错觉吗,陆景挠了挠头,最终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到了住的地方。
等到家后他关好了门窗,点上油灯,随后从怀里掏出了刚得到的那两本武功秘籍。
之前那本疯魔一百零八杖魏子羡已经给他大致介绍过了,而另外一本是门唤作惊涛怒浪的轻功,多宝阁评的依旧是五品。
这门轻功也挺奇葩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过了一些三品轻功,但是和它的速度成正比的是它的动静,用秘籍开篇的话来说就是如驭浪前行。
轻功最重要的轻它是一点也做不到,基本上就是不管你去哪儿都能立马成为全场的焦点,原本陆景幻想的什么来无影去无踪是不可能的了。
好吧,他也知道这个评级的轻功要么平平无奇,要么在某方面非常出色而另一方面有重大缺陷,基本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否则就不是五品,而是一品二品了。
不管怎样,有了疯魔一百零八杖和惊涛怒浪,陆景至少是解决了技能面板没招式和腿短的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得到了当下最需要的,除冲穴外能有效消耗内力的方法!
按照书中高手的说法,所谓的武学,其实便是利用内力的手段。
之前的陆景空有一身雄浑内力,但是却始终无法有效的调动它们为自己做事。
这就好像一个拥有万贯家产的地主,每次出门却只能靠双手来提钱,能提起多少这一次就能用多少。
但是有了武功招式后,他等于拥有了一架驴车,可以赶着驴车载钱出去花。
();() 如此一来花钱的速度便有了大幅提升。
眼看距离下一次内力出现的时间只剩不到五个时辰了。
陆景迫不及待的翻开疯魔一百零八杖,先将这本武学秘籍从头到尾通读了一遍,之后看了眼四周,抓起了墙边的一把扫帚,握在手里暂时充做禅杖。
下一刻他默运起小金刚劲,引导着内力从丹田流出,按照秘籍总纲上所记载的经络路线,流向手臂。
成了!
陆景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喜色,虽然花费的时间稍长了一些,但至少这第一步还挺顺利的。
可接下来难度便陡然增加,他需要让内力在巨骨至商阳一带形成循环,同时提升流转的速度,让它们形成总纲中所说的“若怒火红莲,次第开放,以致燎原”之势。
老实讲这上面每个字陆景都认识,但如何做到却并没有太多头绪。
于是之后他也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不断去尝试。
陆景大概试了得有上百次,几乎将整个行功路线都深深印刻在了脑子里,对于内力流经每个穴窍的细微变化都了然于心,这才让内力的运转速度提升了大概三成左右。
但“若怒火红莲,次第开放”他却还是做不到,不过陆景已经等不急了,下一刻便催动了手臂中的内力,灌入到扫帚内。
之后使出了疯魔一百零八杖的第一式——当头杖喝!
只见扫帚被他自头顶抡向地面,还没挨着地就激起了一片尘土,连带着桌上的油灯都被刮灭了。
而随着扫帚拍在地面上,陆景只觉得自己的双臂一震,之后灌入扫帚内的内力好似也减少了一些。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得咔嚓一声响,他手里的扫帚却是已经支撑不住,很是干脆的从中断开了。
陆景重新点上油灯,看着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扫帚,心下不由一阵恍惚。
自己这是……成功将内力给转化成伤害了吗?
这一刻的陆景差点喜极而泣。
虽然距离他的丹田里出现内力才过去了两周时间,但对陆景来说这却是格外煎熬的两周,尤其在他意识到自己再这么继续冲穴要不了多久,就要因为刷新速度太快而被活活撑爆后,死亡的阴影就一直笼罩在他的头顶。
();() 即便已经请教过书中的高手,他的心中依旧惴惴不安,直到这一刻,陆景才真正确认了自己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哪怕刚刚那一下,内力的消耗并没有达到他的期望,但这更多的是因为他对疯魔一百零八杖还不熟悉,才刚刚练起的缘故。
陆景相信随着自己的修炼,这个效率还会继续提升,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他能否赶在踏入一流之前把疯魔一百零八杖给练到足以消耗完丹田内力的层次。
果然还是没法放松啊。
陆景心中的喜悦才刚升起没多久,就又慢慢淡去了,他叹了口气,眼见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内力就又要增加了,他也没法再继续练下去了,只能按照惯例,先将丹田里还剩下的大概五分之三的内力继续拿来冲穴。
然而就在陆景准备盘膝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陆景皱眉,现在的时间是寅时四刻,就算夜猫子也应该已经睡着了,按理说根本不会有人在这时候登门拜访。
更何况陆景本身在这个世界也无亲无故,他很快就警惕了起来,开口问道,“谁?”
然而敲门的人并没有回答。
陆景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门外,因为在那三声叩门声后,外面也重新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陆景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趁手的武器,只能勉强抓了个凳子来防身,随后他弯下腰,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房门边,先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听,遗憾的是依旧没什么收获。
随后陆景慢慢直起了身子,透过木门上的缝隙向外望去,可看了一圈,他的门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