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盛楠爸妈拎着礼品上了盛春艳家,跟盛春艳和她妈妈道了歉,再道了谢,又给女儿别别扭扭地递了个台阶,让盛楠回家,一家人再聊聊。
盛楠心情压根还没有平复,直接拒绝回家,说要再住一天。
盛楠爸妈面面相觑,又问盛春艳妈妈能不能再收留女儿一天。
盛春艳妈妈眼珠子都瞪大,着实有些稀奇,难不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客气礼貌的情况下,她没可能拒绝嘛。
然后盛春艳家里九点多的时候,还收到了盛楠父母送来的一大包猪肉排骨,说当女儿伙食费。
农家人送菜送肉那差不多是最高礼仪了,盛春艳妈妈这回是彻底放下芥蒂了,把肉给炖好了,还给盛楠爸妈送回去一碗。
吃完饭,盛春艳自己也劝上好姐妹了:“楠,你爸妈好像真的晓得错了,要不我陪你回家,跟他们聊一聊?”
“我不!”盛楠摸了摸自己的头,眼泪啪嗒又落了下来,已经被剪掉的头再也接不回去了,她现在脑袋上一头乱毛,丑死了。
盛春艳瞬间词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姐妹了,头这事真不好办。
快两点的时候,祝瑶和盛意当了祝贤的跑腿工,一人捧着一大饭碗的凉粉给送到盛春艳家里去,这是祝贤给小姑娘的安慰,大夏天的喝完凉粉,肚子里燥热下去了,心情自然而然地会好一点。
瓷白饭碗里qq弹弹的凉粉配着红糖水,凉气和甜美果香气一起往出冒,的确是能轻松勾出食欲和开心来的好东西。
午饭排骨肉都没吃几块的盛楠咣当下去两碗,又觉得感激又觉得委屈,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祝瑶就把昨晚自己爷爷和盛楠爹妈的对话一通学了出来,又传爷爷的话:“姐姐,我爷爷让你以后有啥跟爸妈说不通的话,就去找他帮忙说,或者找其他的爷爷奶奶帮忙都行。”
“……”盛楠完全愣住了,她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所有,原来她讨厌自己名字里的寓意是有人懂的吗?原来她爸妈来道歉是真的,他们把祝爷的话听进去了。
祝瑶补充要点:“村长跟爷爷都说,不同的话不同的人讲出来效果不同,很多时候,可能因为我们年纪小,又是晚辈,大人都不当回事,但换个人说就不一样。爷爷说,大家要互相理解很难的,但是要想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适当借助下权威的力量。”
“祝爷真好。”盛春艳也双眼冒光,给予高度肯定。又会做好吃的,又对小孩大方,还愿意帮她们说话,真好!
“呜呜呜……”盛楠直接哭了出来,她太感动了,又太委屈,憋不住了。
哭了一通,盛春艳把最后一碗凉粉也打给了好姐妹,盛楠拿着一饮而尽:“我要去谢谢祝爷帮我说话。”
祝瑶小心翼翼提意见:“姐姐,不着急道谢的,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头啊?”
“怎么处理啊?”盛楠愣愣地摸着自己只剩下个老鼠尾巴一样的头。
祝瑶想了想说道:“干脆剪成漂亮的短吧!”
小姑娘给举了个例子,某个大火的女子歌唱组合,其中一个成员就是很帅气的短嘛,而且夏天嘛,短很凉快,先凉快一阵,后面就留着慢慢养起来,会养长的,而且短也可以打扮,要合理利用卡。
“要怎么剪啊?”盛楠有些忐忑。
祝瑶给出答案:“当然是去理店剪啦!”
“会不会很贵啊?”就算是家里独生女,从小却被格外严格管教着的盛楠,几乎没有手头阔绰的时候,钓龙虾还能自己赚几个零花钱,后来被亲妈压着疯狂念书,连龙虾也不能钓了,经济十分窘迫。
盛春艳给出主意:“让你爸妈出!他们给剪坏的,他们要赔!”
“春艳姐姐说得对,而且就算不是他们剪坏的,也应该父母出钱的,我们是小孩啊,理也是正当需求呢。”祝瑶也是一个意思,又劝道,“理店也不贵,我们先问价格再决定剪不剪,我和哥哥陪你们一起去,让哥哥去讲价!”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插不进女孩们讲话的盛意:这种时候终于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