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鸩休一如既往冷酷的脸上,写满了讽刺的表情,“怎么,把我们俩留下来,是终于要查一查三年前那桩初始之金丢失的案子了吗?”
“三年前,初始之金丢失,那么大的一个事情,你就只问了一句,是我们两个谁干的——”
“我们都回答自己没有干,然后你就把这件扔在一边,像是忘了一样……”
“不知师兄今天怎么会有兴致,居然想起要查一查这件事?”
李三笛目光扫过站在那里沉默的道渊和阴阳怪气的鸩休,抬抬眉毛,出声笑道:“哎呀,还不是在凡界吃了苦头,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桩案子没有查清楚。”
“在凡界,我被初始之金制成的杀器攻击,凤鸟之躯几近濒死,所以今天既然回来了,就寻思着,顺便查一查吧。”
鸩休英挺的剑眉不禁抖了抖,似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开口怒道:“看吧!我之前在你耳朵边唠叨了多少次!这件事要彻查!彻查!”
“而师兄你呢?每次都打马虎眼!转移话题应付我!搪塞我!”
“看看!吃苦头了吧?!”
“凤鸟的躯体要是就那么死了,你还神识蒙尘、没有完整的记忆,你就不怕糊里糊涂地重归大道、就那么去投胎了吗!”
“你要是又去投胎了,记忆还不完整,那紫云之巅不就完了???”
“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说到这里鸩休仿佛怒不可遏一般,转身抬手指向道渊,继续吼道:“哼!师兄,我早都告诉过你,初始之金就是你这个宝贝徒弟偷的!”
“你要是早点相信我的话,哪里会经历这样一遭风险!”
“可惜你被所谓的师徒之情蒙蔽双眼,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一直沉默着的道渊被鸩休如此指证,他不急不躁地朝鸩休行了个礼,接着缓缓开口道:“鸩休师叔,凡口中所出之言,皆应有所凭据,切不可含血喷人。”
“而且师叔你是不是忘了,对于这件事,你,也是嫌疑者之一。”
“如今师叔这么咋咋呼呼,难免会影响师尊的判断。”
“不如你我先冷静下来,看看师尊想要怎么查,我们配合便是。”
“只要问心无愧,便不必着急,我相信师尊定不会冤枉你我之中,任何一人。”
鸩休闻言,冷哼一声,甩袖怒道:“装腔作势,装模做样!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我要是偷了,也不可能瞒着师兄偷!”
“我的脾气,师兄最清楚了!我就算偷!也会跟他说一声我要偷了!让他小心点!”
“我们相处都多少万年了,数都数不清楚!我偷没偷,他心知肚明!我在紫云之巅帮师兄守着初始五行之物,也都记不清有多少万年了,想偷何必等到现在?”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伪君子,究竟能装到几时!”
道渊闻言,呵呵笑道:“我虽不似师叔这般性情刚烈,跟着师尊修行也只有六千余年,但这六千余年以来,道渊每时每刻皆问心无愧,我相信,师尊他心里亦十分清楚。”
“我们俩究竟谁是伪君子,师叔不必着急。”
“我相信,师尊他,自有决断。”
说罢,鸩休和道渊,一个气呼呼,一个面色镇静,二者同时转过身来,看向李三笛。
“师兄,你的爱徒说你自有决断——”
“既然如此,你就别光站着不说话了,快点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