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点点头,心中登时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当即拍了拍蒋泽涛的手。
“辛苦你了,泽涛。”
“哎,咱们兄弟,说啥辛苦。”蒋泽涛连连摆手,爽朗一笑,却透着一丝疲惫,“我走了陆哥,毛四闵昨天联系我了,应该有消息了。”
“嗯,你去忙吧。”陆江河点点头,目送蒋泽涛收拾好行囊。
“嗯,我得去忙那一头了,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蒋泽涛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看向陆江河,“你最后请几天假,好好陪陪嫂子。”
“好。”陆江河目送蒋泽涛离开,关上了门。
回到屋子里,陆江河轻轻地坐在床头,看着熟睡的沈文静,心中五味杂陈。
沈文静睡得很沉,甚至还轻轻打着鼾,连日来的戒备和奔波,让她身心俱疲。
回到陆江河身边,她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卷入深沉的睡眠。
只是,她的眉头依然微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依然被那些可怕的经历所纠缠。偶尔,她还会出一声低低的呓语,像是梦魇中无助的挣扎。
陆江河温柔地将手覆盖在沈文静略显苍白的手背上,那温暖仿佛穿透了层层不安,直达她内心的柔软之处。
沈文静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边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安心的浅笑,就连呼吸也变得均匀而深长。
陆江河轻柔地在她耳边低语:“我就在这里,不要怕。”
这句话,如同咒语一般,让沈文静的世界再次归于平静,梦魇中的暗影被这份温暖驱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直到窗外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被夜色吞没,沈文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周的黑暗让她一瞬间陷入了迷茫与恐惧,心底那份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安宁瞬间被打破。
她慌乱地呼唤着陆江河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无助。
厨房里,陆江河正忙着准备晚餐。
听到沈文静焦急的呼喊,他心里猛地一紧,手中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落在灶台上。来不及解下围裙,他几乎是冲出了厨房,心急如焚地向卧室奔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沈文静泪眼婆娑的模样让陆江河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坐在床上,双肩微颤,眼中满是惊惧与委屈。“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沈文静带着哭腔,几乎是扑进了陆江河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一松手,他就又会消失不见似的。
“我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陆江河紧紧抱住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用尽全力想将自己身上的安全感传递给她。
他的声音坚定而又温柔,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沈文静所有的不安与恐慌。
“吴老师,吴老师,他。。。。。。”沈文静哽咽着,头埋在他的胸口,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我梦见他了。。。。。。”
“江河,我,我甚至都找不到他的遗体,没法把他带回来……”沈文静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再次决堤,浸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