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这样子愚蠢的人,那还是少数,毕竟一路考到举人的都不容易,不说各个是天才,但起码也都是聪明的人,书呆子什么的那都是考不到这个地步的。
毕竟从秀才开始,科举里面就有了策论一项,这可不是光靠着死记硬背就可以拿下的,而且文章写得好不好是一回事,揣摩考官心思却可以说是一门必备的学问。
策论这一项,其实某些程度上特别像是前世的那些作文,正所谓各花入各眼,有的人喜好辞藻华丽的,有的人喜好朴实的,这怎么办。
所以说,每次科考之前,那些考官们出的文集才会卖的那么火,那些考生们都是指望着从那些文集里面,得出自己到时候该怎么答呢。
当然,文风虽然是一项很重要的因素,但策论考得更多的还是实事,毕竟,这些考生若是中了,那以后都是要做官的,当官自然是要会处理事情。
前几年的策论,秦子轩并没有像是那些学子一样,专门去看过,不过等他又放松三天回来监考时,却被那策论的题目给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虽然说做官就是要管理天下名声,而每次的科举除了少部分的幸运儿能够留在京城以后,大部分都会被派到各地当知县,做父母官县太爷。
可即便如此,这策论考得也未免有点太接地气了吧,其他的那些题目暂且就不说了,可那一本正经讨论该如何种地的题目是怎么回事。
种地那是能够讨论出来的吗,而且看这一个个的举子,虽然肯定有出自农家的,但读书不易,有所成就的肯定是不会下地干活的。
这些人,哪里能够答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就算是答出来了又能怎样呢,难道他们还能比多年种地的老农还要厉害吗,真当人人都是袁隆平啊。
就算是袁隆平,那人家也是种了无数年地以后,才明出来的杂交水稻好不好,那成功的背后,可是隐藏着无数次的失败和尝试呢。
虽然心里面在疯狂的吐槽,更是觉得,那些考生们会败在这道题目上,但秦子轩面上却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年纪越大,他的表演功力也就越好。
老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脸云淡风轻的技能,心里越是惊涛骇浪的时候,面上就越是平淡,这已经不是在表演了,近乎于直接把自己贴上了一张面具。
往年的策论如何不知,但今年的策论,无疑是更偏向实际的,那讨论如何种地才能更好的题目不说,还有关于水利方面的题目。
秦子轩还在其中又看到了关于如何赈灾的题目,还特意引用了云州的例子,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那道老生常谈的题目了,也是考验这些举子们情商的题目。
没错,就是那道万金油的,问你如何看待皇帝之政,这道题基本上从大乾立国以来,是年年都有,科科必出,而且虽然形式都是这个形式。
但具体内容却每科都不一样,毕竟朝中的大事那么多,皇上下达的政策那么多,三年才一科考,那么多的素材中随便抽出一个,永远都不带重复的。
别看这样的题目,长得挺像是前世那种送分题一样,但实际上,两者相差的可不只是十万八千里那么简单,这道题可以说是科举最难的一道题了。
问皇帝之政如何,还具体到了实事上面,那真是轻不得重不得,既不能猛夸显得太过虚伪谄媚,却又不能轻了淡了,这个度想要把握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秦子轩觉得,换成他,大概是做不来的,不过好在,他这辈子也不需要那么处处小心的看人脸色做事,更不需要揣摩上官心思。
他只要本本分分的把自己的工作任务做好便是了,当然,没事的时候,也得想办法讨一下自家父皇的欢心,不过那也不需要太勤。
想到此时可能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父皇,秦子轩环视了一眼那一个个封闭的考棚,还有他们旁边站着的大头兵看守,想了想,还是回了考官们集聚的屋内。
望了眼依旧是在奋笔疾书的那些考官,还有他们眼下深深的黑眼圈,秦子轩扯了扯嘴角,还是尽量放轻脚步的走到了二哥的面前。
颇有书呆子属性的二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秦子轩的到来,又或者,是察觉到了,但因为正忙着写卷子,所以没有时间和心情搭理。
总之,秦子轩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了面前,秦子祺却根本就不受影响,自顾自的拿着毛笔,在那里答得欢快,那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让秦子轩看得很是有些无语。
这若是什么其他的考试,秦子祺这幅模样,他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他这位二哥一向都是个学霸极人物,可瞅瞅那卷子上的题目。
农业,水利,赈灾,还有为自家父皇歌功颂德,这不管从哪方面看,自家二哥应该都擅长不了才对啊,怎么现在却答得如此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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