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下双手,秦子轩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的盯着小六子,生怕遗漏任何东西。
“回五皇子,那侍卫昨晚上是被宫门口负责检查的人给扣下了,到这时候还在那扣着呢,所以才没有回来”
小六子擦了擦额头上跑出来的汗水,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很是干脆利落的说道。
“扣下了,为什么,难道他没有说是本皇子派他出去办事的嘛”
秦子轩眉头一皱,眼中瞬间划过一道冷芒,语气中都带着些寒意,显然对那些守卫的做法极其不满。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但现在自家父皇对他的关注与日剧增,这是宫内所有人都看得到的,那些人再这么做,可就是有些打脸了,他若是不管,岂不是让人以为他好欺负。
“说了,但当时天色已经黑了,宫门也关上有段时间了,皇上又传来命令,若无大事不得出宫,所以才被扣在了那里,没让出去”
感受到殿内瞬间冷下来的空气,小六子心里一颤,一番话说得更是小心翼翼,还不时偷偷瞅一下五皇子的神情。
与后来的冬儿和小喜他们都不同,他和小顺子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家这位小主子,是怎么让盛宠多年的兰贵妃就此倒台的,心里难免有些敬畏,平日里说话做事自然是要更谨慎一些的。
“不让出去便不让出去,怎么还把人扣下了,谁给他们的权力”
小六子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秦子轩便更是生气了,一张小脸瞬间冷了下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皇上说得,让把人都留在那里,未免有人是私自出宫,等天亮后仔细审查一番,务必查清楚了才能再放回来”
听了五皇子这语气,小六子顿时又缩了缩脖子,想想刚刚打听回来的话,脸瞬间变成了一团苦瓜。
“”
无语了半响,秦子轩只觉得头都有些疼了,暗自叹了口气,心里不是一般的无奈,他家父皇未免也想太多了,还怕有人私自出宫,他倒是想出去,关键是他能出得去嘛。
这么一个五短身材往那一站,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好不好,宫内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么矮的个,就连他那两位皇兄,都比他高很多。
而且一天到晚他的身边都不离人,宫中的守卫又那么严密,像是电视剧里那种偷偷溜出宫去玩的场景,他不是没有想过,可问题是,这根本就不现实。
对于自家父皇这突破了天际的脑洞感到佩服,秦子轩哭笑不得的同时,气倒是瞬间消了下去,只要不是那些守卫有意为难便好。
“既然这样,那侍卫就先不用管了,想来一会就能回来,小六子,你拿着本皇子的玉佩,这件事便由你去做吧”
从椅子上跳下去,秦子轩来回走了两圈,沉思了半响,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下来,递给了小六子。
这玉佩并不只是寻常的装饰物件,上面刻着他的名号,象征着他的身份,一般的太监是不能够私自出宫的,但有了这块玉佩,再与那些守卫好好说一说,让他们派人跟随,便能够通融一下。
“五皇子,奴才出宫怕是不合适吧,不如再去找一个侍卫让他过去,现在这大白天的总不会被拦住”
看着递到眼前的玉佩,小六子显得有些为难,他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硬着头皮出声提议道。
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太监和宫女都是不能私自出宫的,现在虽然五皇子有令,不在那个范畴之中,但这么多年一直在宫内生存,还从未出过宫的小六子,难免有些惧。
不是那种害怕的畏惧,而是他原本便是京城周边小乡村里的孩子,实在活不下来了才被父母卖进了宫里,虽说出去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很低,但只要想一想,小六子便不禁有些退缩。
“去吧,不会有什么事的,见到贾琏之后,好好看看他的情况,最好能够跟容国公说一声,让他不要太过苛责”
把手中的玉佩硬塞到小六子的怀里,秦子轩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抚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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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也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小六子是他身边的贴身近伺,真要说起来,还是对方去的效果会更好一些,不仅能够体现出自己对于贾小琏的重视,回来也能跟他说得更清楚一些。
“是,五皇子,奴才遵命”
见五皇子明显已经打定了主意,小六子暗自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回绝,跪地行了一礼,便拿着手中的玉佩转身出去了。
他十岁被卖进宫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了,便是遇到了,估计也认不清了,实在没什么好顾虑得,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却还是难免有些忐忑。
看着小六子离开的背影,秦子轩在大厅里又转悠了几圈,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心中有点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压抑的有些难受。
从前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尽管生活在等级最森严的皇宫,又是身为皇子,但不受宠时的他,连身边的下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每日里除了想着玩便是想着吃什么,最多便是想一想以后出宫开府后,怎么装修自己的园子,很少会有这样烦恼的时刻。
可经过两次连累身边人受罚的经历,却让他感受到了皇权的压力,也让他渐渐的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的时候了,一个言行不慎,恐怕就会害得他人无辜受罚,。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样曾经可以理直气壮说出的话语,在自家父皇面前,在皇权的面前,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简直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