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既想让他做你的伴读,那改日便带来让父皇见见”
虽然心里已经打了个大大的差,但秦君表面上却丝毫都看不出来,很是自然的说道。
不管贾家是不是想要借着小五做些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改换门庭,向自己表明态度,对于这种才见过一次,就能让自己儿子主动提出这种要求的少年,秦君都不会同意得。
本来小五身上的缺点就已经够多,够让他操心得了,一点都不需要再多出这么一个心机少年来带坏儿子,只不过这样的话自然不能明着说,拖延敷衍一下,才不会伤害儿子得感情是不是。
“好,那我回去就把他叫来让父皇见见”
秦子轩丝毫都没有怀疑,皇子伴读虽然并不是特别重要,但也不是一件小事,自家父皇想要见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反正贾小琏身上也没看出有什么太大的毛病,礼仪举止都很好,也知道进退,想来秦君也不会不同意的。
“除了伴读,小五还想要什么,说出来听听”
自觉大概是无法满足儿子这个心愿的秦君,话锋一转便提到了另外两个愿望,怎么着也不能让儿子觉得他说话不算数不是。
“儿子现在还没有想到,等儿子想到了,再告诉父皇好不好”
仔细的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东西值得他去要,可又不想浪费,秦子轩试探着问道。
“好,那就等你想好了,再来找父皇”
丝毫都没有犹豫,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秦君很痛快的便答应了。
弄得秦子轩都不禁愣了一下,习惯了他父皇说什么都不同意,现在答应的这么痛快,实在是让他不太适应,不过想想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便也没有去深究。
心里放下了一件事,秦子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天折腾到挺晚,今天又是起了个大早,这让平常至少睡十个小时的他实在是有些扛不住,原本是硬撑着,现在没有了理由,顿时便有些迷迷糊糊的。
眼神朦胧的趴在塌上,秦子轩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没过一会,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像是小猫一般,小嘴一张一合的,睡得很是香甜。
看着自己刚说完,没过一盏茶时间,便睡了过去的儿子,秦君不禁有些无语,真的有那么困吗,还是说,这是想说得说完了,觉得他这个父皇没有用了,不用理了。
好笑得摇了摇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秦君还伸手把儿子身上得毯子又往上盖了盖,便拿起一旁的书籍继续看了起来。
秦子轩这一睡便睡了很久,直到马车停下的时候,他还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中,翻了个身,压根就不理会想要将他叫醒的秦君,脸颊微微鼓起,带着些被打扰的不愿。
戳了戳儿子莲藕似的小胳膊,见儿子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去继续睡,小小的身子在毛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胖嘟嘟得,脸上也没有平日醒着的时候那种无形的戒备,反而倒多了些孩童的天真与单纯。
让本来还抱着些游戏心态的秦君不禁看得愣了一下,神情柔和了下来,并没有再去叫醒儿子,轻手轻脚的把儿子抱了起来,秦君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秦子轩睡得有些迷糊,并没有感应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他本能的蹭了蹭秦君的脸颊,便伸出两只小胳膊环抱了上去,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被儿子那难得的亲近举动弄得一愣,感受到怀中这软软嫩嫩得小团子,秦君突然多了些莫名的感受,说不上来,但心里面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暖意。
垫了垫这分量不轻的小团子,秦君忍不住露出了些嫌弃的表情,他上次抱这小家伙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沉,现在才过了不到半个月,竟然更重了一些,真是有够能吃的。
在马车外驾车的人并不是德福,但为了怕皇上有什么吩咐,自己听不到,他便一直在外面坐着,现在到了地方,更是早早的下了马车,等着扶皇上和五皇子下车,虽然这两人好像都不需要他扶
可刚刚伸出手,便看到那帘子掀开后,五皇子竟然睡着被皇上抱了下来,不禁微微一愣,连忙后退两步,等皇上下了马车后,又紧跟上前,想要把睡着了的五皇子抱过来。
避过了德福得动作,秦君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对方的错愕,便抱着秦子轩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对于一路上那些行礼问安时,还不忘偷偷看一眼的宫人和大臣,并没有太过在意。
自古以来,民间都有抱孙不抱子的说法,提倡严父孝子,皇家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规定,但历代皇帝,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几乎便没有抱过自己的儿子。
秦君以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现在那些大臣乍见这一幕,自然难免多看几眼,恐怕心里还不一定会多想些什么。
不过这与秦君而言,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好不容易当了皇上,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若是还要在意别人的看法,那这个皇帝,当得未免也太不值了。
一路大步流星的无视了所有路人的目光,秦君抱着怀中的小团子,便回了自己的帐篷,直到进去之后,才现帐篷内已经有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武将盔甲,长相威武的一名中年男子,面目坚毅,留着短须,正站在帐篷中央,目不斜视的等着,直到秦君进来,才把目光从地面上移了过来。
“臣王子腾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略带着诧异的扫了眼秦君怀中的某只团子,王子腾神情严肃,恭恭敬敬的行礼,不敢有一丝懈怠,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平身吧”
没有对王子腾出现在这里,表现出什么意外的神情,秦君唇角微勾,随意的说了一句,便往里面走去。
把儿子放在帐篷内的软塌上,细心的还给加了个小毯子后,秦君才边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边走到帐篷中央那张案桌上坐下。
“爱卿不在外打猎,可是有什么事吗”
斜靠在圈椅之上,秦君的姿势很是放松,与他那位向来凡事追求规矩的父皇相比,他在这些细节方面,向来都是很随意的。
“回禀皇上,臣本是打算今日出去,可在临行之前却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一封信件,微臣不敢私自做主,特来请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