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再也说不出安慰我的话了,他做为长辈,心里更是担忧。
他沉声说:“妮儿,别哭了,我送你回家,再出来找兰兰。”
我知道爸爸要去“玉米地里”找,大晚上的,我跟着只能是累赘。我就提议:“爸,回家找咱们近门子的小伙子一起找吧。”
我爸说:“行,先回家。”
我跟爸爸走在路上谁也不说话了,心里都跟压着块铅似的。
村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我跟我爸两个电动车的车灯着刺眼的光,偶尔一声狗叫更衬得夜的寂深和绝望。
爸爸打开院门,我先推着电动车进去,忽然,一股酒香气扑面而来,还有,院子里灯火通明,屋里传出欢歌笑语声。
我一怔,气得朝仙堂叫骂着冲去:“赛潘安,兰兰如今生死不明你还在这把酒言欢歌舞升平,你们妖精都这么狼心狗肺吗……”
我直直杵在了仙堂门口:赛潘安跟兰兰供桌前相对而坐,上面摆着酒菜,兰兰正两颊红红的。
此刻俩人都定定地看着我。
“香香姐,你回来了。”兰兰冲我嘿嘿傻笑一下。
赛潘安扬起脖子,把一粒花生米抛到嘴里,咯吱咯吱嚼着,桃花眼一眯,挑衅地问我:“兰兰生死不明?你几个意思。”
兰兰醉眼朦胧,说话结结巴巴:“香香姐……黄昏的时候我来了,你把院门从里面上住了,我怎么叫你都不开,我还以为你不肯收留我呢,我就……走了,天黑了……我在路边哭,仙家就找到我,把我带回来了……”
我上去抓住兰兰,在她后背上“啪啪”打了两巴掌,放声大哭:“你个死你妮子,你在这吃香喝辣,我跟你大爷找你找疯了……”
我爸爸也长吐一口气,抹抹头上的汗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去冲个凉。”
我一哭,兰兰也哭了,她抱着我道歉:“对不起香香姐,对不起大爷,我没想到你们去找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有事出去了……”
赛潘安冷眼看着我们哭哭啼啼结束,一起坐了下来,兰兰又敬我一杯酒道歉,我们俩又共同喝了一杯表示和好。
他开口了:“香香,黄昏的时候兰兰提着行李从她家出来投奔你,你为什么在院子里上着门不开呀?”
我脸唰地红了。又理直气壮地说:“那个、不是家里种了花花草草,还有菜地吗,怕外面谁家的牲畜跑过来糟蹋了。”
赛潘安嘴角一抿,又问:“那为什么兰兰叫门不开呢?”
我抓起一个鸡腿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睡着了……”
“睡着了?可是兰兰敲门的动静很大呀,你又不聋还能听不到?”
我胡乱嚼着鸡腿说:“我睡死了。”
“睡死了?睡个午觉能睡死,而且天都快黑了还不醒?”
这货的问题咄咄逼人呐,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端起面前的杯子不管是酒是水就往嘴里灌。
好在兰兰给我解围了,她笑嘻嘻地说:“仙家,别问了,我香香姐就是能睡,睡着了拿锥子戳她屁股都不醒。”
我“噗”一口把嘴里的饮料吐了出来,骂香香这比喻也太粗俗了。
好在赛潘安放过了我,跟我邀功:“魏香香,你好好谢谢我吧,不是我,兰兰这会儿得流落街头了,心里还带着对你的怨恨。”
我朝他拱手道谢:“太谢谢仙家您了,改天我请你去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