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捻了下指尖,不自觉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自杀的时候,故意把墨修叫了回去。当时,她将墨修敲晕绑在凳子上,等他醒来后,当着他的面割腕自尽。”
无论牧墨修怎么咆哮,挣扎,哀求,季晴都丝毫没有理会,她陷入到偏执的癫狂世界中,只想要狠狠报复牧宏明和夏冷烟。
她要让自己的儿子永远的憎恶牧宏明,并且牢记他母亲的死,都是牧宏明和夏冷烟害得。
于是,牧墨修亲眼见证了母亲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流血身亡,他挣扎的整个人都在地面抽搐,等到纪易年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牧墨修浑身涨得通红,青筋都爆了出来,身体还在抽搐着,眼睛死死盯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季晴。
那触目惊心的画面,纪易年甚至都不忍心去回想。
直面母亲的死亡,对他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和折磨?
听完纪易年的叙述,秦桑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死死紧扣着自己的手,一点疼痛也察觉不到,面色白的像张白纸。
“你知道,在他母亲自杀的时候,还对墨修说了什么吗?”纪易年继续看着她开口,“她让墨修发誓,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和你纠缠在一起,而墨修,也向她保证了这一点。”
这话一出,秦桑脑中顿时轰然炸裂,眼神更加震惊。
“可是,他却违背了母亲生前的遗愿,还是和你结了婚。”纪易年似乎觉得有些可笑的摇了摇头。
“你说,他得是多爱你,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面对纪易年这一句轻飘飘的反问,秦桑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脑子完全是混乱的。
“从他母亲去世后,在留学那段时间,他就患上了一种病。”
“什么病?”
秦桑诧异的瞪大了眼,心中更加慌乱起来。
“偏执症。”纪易年看着她,凝重道:“从精神分裂中分离出的一种症状,母亲的死亡打击,和求而不得,让他开始患上了这种难以抑制的精神心理疾病。”
猛然间,秦桑想到了好几次牧墨修在自己面前不对劲的精神状态,还有他服用的一种自己从没见过的陌生药物。
看着秦桑苍白的脸色,纪易年继续道:“这种病,他已经持续很多年,起初帮他治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病因所在。”
面对秦桑疑惑的目光,他和她对视着说:“他一边要和你在一起,享受着内心深处的自私欲望,一边又会想起母亲死前的遗嘱,纠结和矛盾将他折磨的无法面对自己,所以病情越来越严重。”
听完他的话,秦桑便明白了,为什么结婚的期间,他会对自己忽冷忽热,性子那么的让她捉摸不透。
当时,她只以为,他是没那么爱她了。
原来,他竟然一直以来都忍受着那样的折磨么?
看着秦桑触动的眼神,纪易年道:“原本我以为,只要和你分开,他的病情就能稳定下来。”
“只是现在看来,是我判断错误了。”
“什么意思?”她哑声问。
“现在,他病情更加的严重,之前他出国一年,其实就是去治疗病情去了,只可惜,效果不佳,即便远离了你,也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治疗效果。”
秦桑眼眶一红,咬了咬唇肉道:“他现在,怎么样?”
纪易年:“每晚都失眠,即便是靠着药物也无法熟睡,已经一个月没睡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