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白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想好,他到底该怎么办。
看见方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让他想起那个被狗追的夜晚,就觉得自己的两个屁股蛋子生疼。
尤其是看见院子里那条虎视眈眈的大黄狗,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更害怕了。
胡三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对,我看见了。”
“可刚才男知青们可是说了,是小方知青先掉下去的,然后孙知青才下去的,最后才是你,我想问你——”
大队长还没说完,孙丽丽就抢着说道,“就是方茴先掉下去的,她下水的瞬间,就扯着我的脚脖子把我也弄下去了,不信你们看我的脚腕子——”
孙丽丽想要众人去看她的脚腕,可此刻她的脚腕上皮肤白皙细腻,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反正就是她拽的我!”
孙丽丽讪讪的缩回自己的脚,不再开口,只等着大队长说话。
大队长现在也糊涂了。
他们现在不是叫小方知青回来说小方知青家的事吗?
怎么倒先断起了两个女知青落水的案子?
可是如今,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第三个证人,这该咋办?
方茴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刚才无论是郝玉国还是孙丽丽,他们避重就轻的,根本就没说胡三白是怎么救孙丽丽的事。
她可不想让这么好的戏码被错过,想都推给自己?做梦!
于是,方茴清了清嗓子,“大队长,你可不能相信胡三白的话。
不说这胡三白平日里本来就是个二流子,说话没有可信度。
而且这胡三白可和孙知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他的话不可信。”
说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几个字的时候,方茴暗戳戳的在孙丽丽和胡三白身上打量个不停。
孙丽丽恼羞成怒,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胡三白就觉得有点如芒在背,总觉得方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像带着刺儿似的,让他哪哪都不得劲儿。
村里一众婶子大娘们伸长了脖子,都等着方茴的下句话呢。
她们最感兴趣这样的话题了,这孙知青和胡三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不是——
是了是了。
别看胡三白人不咋地,有个二流子的名声,可驾不住人家胡三白长得好啊。
孙知青有钱,养一个二流子怎么了?
不过,大家不是说孙知青跟魏知青有一腿吗?这怎么又弄出来一个胡三白?
唉,这孙知青,到底和哪个好了呀?
他们好奇着呢!
方茴再接再厉,继续铿锵有力的说道,“胡三白和孙知青他们俩抱在一起,又是按胸又是亲嘴儿的,若说他们没有关系,谁能信!”
方茴这话,犹如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顿时就引得院子里的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天哪,他们没听错吧。
什么胸啊嘴啊的,啧啧,城里来的知青,还真是胆子大呀,啥事儿都敢干。
“你胡说!”
孙丽丽立马否认。
“那是因为我掉水里了,我不会水,胡三白救了我,在给我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说到“人工呼吸”几个字的时候,孙丽丽的语气不由的也低了几分。
她暗戳戳看了魏建功几眼,魏建功的脸色,黑的简直能滴出水来。
“姑且就当你这样说吧,反正我是看见了。”
方茴义正言辞,“既然大队长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我就如实的给大队长说一说,让大队长和众位乡亲来分辨一下,到底谁对谁错,到底是谁在陷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