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元辰转身往大殿方向走,声音缓缓传来:“如你们所愿,你在此跪着,就看这一次的皇城会不会血流成河。”
——————————————
皇城大殿。
左丘韧手上捧一份卷册。
其他朝臣的目光都转向他身上。
郡平王等皇族,武勋,都是面色肃穆,紧盯步步前行的左丘韧。
“殿下,本案所有审查讯息都在此。”
左丘韧将卷册双手捧上,面色平静。
“玉秋郡主在皇族供奉堂静养,无法亲问,供奉堂出具保书,保玉秋郡主所言皆真。”
“成定伯木山生现自囚于司狱,镇抚司未回话。”
内侍上前将卷册接过,送到嬴元辰面前。
大殿上,朝官都是不语。
“左丘天官,所有证据都已确凿,你们竟然放任恶徒在镇抚司逍遥,这就叫查出了结果?”郡平王看向左丘韧,皱着眉头,高声开口。
左丘韧转过头,面色平静,朗声道:“郡平王误会了。”
“此案,我们并未查出结果,只将目前所查的讯息呈报。”
“结果,需要皇孙亲断。”
郡平王愣住,抬头看向上端坐的嬴元辰。
大殿上,再次寂静。
嬴元辰手中卷宗翻阅极快。
片刻之后,他将卷宗放在长案上,然后看向下方大殿。
“依照卷宗之上讯息,对成定伯极为不利。”
身上气息平稳,嬴元辰的目光扫过大殿中所有人。
“诸位卿家说说,如何保住成定伯,如何让黑骑不受牵连,让黑骑军心不动摇?”
嬴元辰的声音落下,大殿之中,不少人抬头,面上闪过惊异。
几位御史面上涨红。
郡平王和身侧几位皇族都是面皮抽动。
“殿下这是何意?”一位武勋伯爵几步冲到大殿中间,双拳握紧,“明知成定伯有罪,殿下还要包庇?”
“殿下,身为监国皇孙你应该赏罚分明,公正公平,成定伯有罪的话,你该将其绳之以法,而不是要保他。”另一边的青袍御史快步上前,高声开口。
“殿下,我皇族才是大秦根基,你如此态度,让我大秦皇族寒心——”一位须皆白的皇族颤巍巍上前,放声高呼。
大殿之中,声音回荡。
嬴元辰立在大殿之上,静静看着下方呼唤与高呼的人。
大殿上的气氛慢慢变得凝重。
不少人面色有了变化,都是抬起头,看向嬴元辰。
“孤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孤是个赏罚分明,公平公正之人?”
“还有,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大秦的根基是皇族?”
嬴元辰一步一步往下方走,身上凝重威压,仿若要将整个大殿压垮。
“普天之下,莫非秦土。”
“大秦,是大秦人的天下。”
“公平,公正,不该是孤一言而决吗?”
目光盯着那浑身瑟瑟抖的御史,嬴元辰双目之中杀意缓缓汇聚。
“你们要公平?”
“你们要公正?”
“好,孤给你们。”
目光扫过大殿上所有人,嬴元辰的声音低沉响起。
“传孤旨意,镇抚司司,新亭侯张远,彻查皇城谋乱之事。”
“宁杀一千,不放一人。”
“另,礼部准备官试吧,孤怕新亭侯杀人太多,朝堂缺官太多,朝政无法正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