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邦和唐玉霞两口子,在乡下住得开心适意,早就不向往拥挤的城市了。
在这里,他们快活得像神仙。
林振邦有空就伺弄花园和鱼塘,周边各种运动设施也很齐全,闲余打打球,或者游个泳,也很健康有氧。
唐玉霞负责管理菜地,主持家务。
他们也没有请保姆,一切活计都是自己动手。
李云海和梁伯年来到归乡苑,林振邦夫妇知道他们要来,这天特意放下手里所有的活,专程迎接和陪伴。
梁伯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看到偌大一片整齐美观的园林,啧啧赞叹道:“好一个退休养老的所在啊!难怪振邦同志乐不思蜀!”
林振邦笑道:“这是云海的房子,我们退休以后,他一定要送给我们养老用。我们一住下就不想离开了。”
梁伯年道:“你生了个好女儿,又找了个好女婿啊!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福份喽!我虽然有一对儿女,却都不怎么成器,折腾了几年,还是小打小闹。我马上也要退休,还在思谋是不是回家乡去住几年呢!”
林振邦道:“退休以后的老干部,能回家乡住的,凤毛麟角。”
梁伯年点头道:“其实我们都有一颗归乡之心。主要是怕麻烦,怕家乡人天天找上门来求情办事。人退了,心却退不了。”
林振邦哈哈笑道:“有道理!”
梁伯年道:“我听说,那些名山大川上,都住了不少仕途中的高人。就算是在职的时候,他们也会经常前往深山疗养。”
林振邦道:“这倒是真事,我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在你说的那些名山上居住,但更多的人,还是习惯城市的便利,吃不了乡下这种苦头了。”
梁伯年道:“你过得清苦吗?你住在这里,叫吃苦头?”
两人相视大笑。
梁伯年拍拍大腿,长叹了一声,道:“我在任上数年,没能把本省建设起来,这是我的失职!我今天来找老领导,是来领罪来了。请老领导批评我吧!”
林振邦摇头道:“伯年,你太客气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在本省任上,又有什么值得一书的成绩呢?说实在话,盘子太大,任期太短,我们想有一番大作为,其实很难。”
梁伯年深以为然,道:“可不是嘛!我刚刚在南城区那边,规划了一片新的汽车工业园区,也就是四海集团现在所在的那片区域。结果你猜怎么着?反对的声音甚嚣尘上!还有人叫嚷着,要拆了那片区域!”
现在梁伯年离开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林振邦看了李云海一眼,对梁伯年道:“他们打算怎么规划?”
梁伯年道:“他们想开河西。”
林振邦沉吟道:“河西?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河西不是已经有工业园了吗?”
梁伯年道:“我最开始的设想,和你是一致的,我以为,应该将河西打造成高科技电子产业园,将北城打造成重型机械工业园区,将南城区打造成汽车工业园。无奈有人不认可,你说奈何?”
李云海明智的没有插嘴,只是安静的聆听他们的对话。
林振邦道:“这可麻烦大了!云海已经在南城建了工厂,他们说要搬,就搬吗?这不是朝令夕改?”
梁伯年道:“可不是嘛!振邦同志,你在本省颇有话语权,要不请你出面说说吧?”
林振邦为难的道:“我已经退了下来,再去管这些事情,有些越厨代疱了,会遭人忌恨的,而且我离开本省多年,早就没有人听我的话了。”
梁伯年道:“要不,咱们一起找找京里的关系吧?已经规划好的政策,总不能乱改吧?这对西州,对四海集团,都是不公平的。”
这才是梁伯年前来的目的。
林振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等新领导上任了再说吧!也许你的继任者,和你的想法一致呢?”
梁伯年道:“也好!”
吃过中午饭后,几个人来到池塘边钓鱼。
他们坐在柳树下,戴着草帽,扶着钓竿。
山脚下凉风习习,比开着电风扇还要舒服。
林振邦经常钓鱼,已经把技术操练出来了,不一时便钓上来三条小鲫鱼。
梁伯年和李云海,下了十几钩,一条鱼也没有钓上来。
“还好有云海陪着我,不然我多尴尬?”梁伯年笑道,“这钓鱼之法,我是没有掌握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