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她的坏也是真的,他霸道地占有她,索取她,他的嘴巴又毒,几次三番用言语侮辱她,破坏她的姻缘,甚至阻碍她和兄长的相见……
他对她做过的混账事情真的很多,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也太深。
以至于她爱而不能,恨又恨不起。
如今他又这样捉弄她,他是何等聪明之人,想来早就猜透了她的内心。
她真的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裴湛将她拉下,她被迫躺在他的胸膛上,裴湛闻着她脖颈间的馨香,怡然笑道:“是,是我一厢情愿,是我非要追着你跑……”
翩翩无语,气道:“就凭你把我扔进万花楼一事,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原谅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裴湛堵住了唇。
口齿缠绵厮磨了一番后,裴湛放开她,抵着她的唇角道:“一辈子都不原谅我?翩翩,看来你打定主意要和我纠缠一辈子了。”
他的神情有些得意。
翩翩口齿又不及裴湛,再也不想搭理他,说多了都是错。
加上起的早,清梦被扰,此刻马车行驶的稳当,她睡意再次袭来,干脆从他身上翻进里侧,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了,裴湛正喝着热茶。
翩翩靠在榻上的大枕上,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不是执掌禁军吗?怎的还能出来?”
裴湛淡淡道:“我辞了。”
翩翩狐疑看他。
裴湛瞟她一眼:“我现在任西南西北的安抚使一职,先去西北边关巡视。”
周家一案几乎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朝堂腥风血雨,折了大批重臣,金銮殿上的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经此一遭后,圣人又损失了一个儿子,他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衰败。
于是告假于朝堂,命太子监国,如今太子已是稳坐东宫。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裴湛也是极为忙碌,直至周庸被射杀,叶氏被救出后,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裴子允此时果断向太子殿下递交了辞呈,只言如今北境已定,边关太平,而他半生在外戍边,愧对妻儿和母亲,如今想尽一尽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国公爷言辞恳切,双手捧上了虎符,太子殿下思虑之下收下了虎符。
周庸此前任左相兼兵部尚书,他一死,太子殿下大手一挥,国公爷裴子允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而裴湛,也向太子殿下递了辞呈。
半年前,太子殿下亲眼目睹裴湛与燕鸿的一番殴打,事后也大约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也忍不住唏嘘,相生相克乃天道,裴湛这样逸绝伦的人物也逃不过一物降一物的命运,于是任命他为西北西南的安抚使,归期为两年。
裴湛,是他的桎辖股肱,他不能让他在外太久,朝廷刚经历了大换血,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
这就是裴湛来江南的始末。
此次出行,裴湛还领了二百位玄甲军出行,玄甲军已先行赶往西北边关。
从江南到西北,裴湛要先去西北的郡府雍都,之后再送她回上邽。
路上要花两个多月的时间。
翩翩呐呐不言语,半晌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京都呀?”
裴湛斜觑一眼她:“不知归期。”
翩翩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