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走在三楼的廊道里,胳膊肘靠着花阁楼梯旁,看着一楼大厅中的喧嚣与热闹。
虔婆龟公点头哈腰地迎着贵客进入楼内,笑意盈盈打情骂俏的妓子扶着醉意蹒跚的客人走进红幔低垂的绣房,还有男男女女躲在角落玩骰子……这曾是她无比熟悉的场景。
此前,她在这里没有见过男客,皆因她被赵二娘藏得紧,但负责教习的嬷嬷和其他妓子,她多少也认识几个。可是她刚细细一瞧,觉得这楼里的虔婆龟公妓子却面生得紧,竟然一个也不识得……
除了一个赵二娘。
风月场、醉华年,美人多情歌舞不歇,万花楼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五更,方能沉静下来。
翩翩转身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她继续窝在这间房里,但时不时会趴在窗前看远方,看镶在天边的那轮明月。
她的作息也过乱了,过得白昼不分,浑浑噩噩。
凝雪凝烟的消息比较灵通,有时候会把得来的消息告知她。
比如,三皇子被人揭露,当年淇县抗疫救灾以及鲁地剿匪的事件有猫腻,圣人龙颜大怒,命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联合调查;
比如,淮南那边商船业务开展的如火如荼,航海线路拟定了多条,朝廷垄断了水运河道,派往淮南的知州和官员正引领着当地的盐农紧锣密鼓地制盐,淮南的盐质地雪白细腻,一点也不比江南的差,已有不少盐商弃了江南选淮南谈合作,交了不菲的订金,左相在江南的盐务已受到了不小的打压。
每每到这个时候,她才听得格外专注。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
江南的春天,春意盎然,桃红柳绿,杏花春雨,处处充满着勃勃生机。
花娘的衣裳越穿越薄,更添诱惑,脸上的笑容比春光还要甜蜜几分。
一天晚上,凝雪无意间在翩翩耳边说道:“听闻明日大街上会很热闹呢。三月京都的会试已过,明日是发榜日,听闻朝廷已派邮驿将榜单传抄至各州府了呢。”
正趴在枕上的翩翩猛地坐了起来,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凝烟笑道:“姑娘,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转转吧,早早出发,看看榜单,再吃吃江南的小吃,晚点归来也没关系。”
榻上的翩翩咬了咬唇,半晌轻轻“嗯”了声。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翩翩坐在铜镜前,由着凝烟给她梳发髻,她上着鹅黄色对襟衫子,下着雪色留仙裙,睫羽下是一双明亮清澈的眸,琼鼻一管,红唇娇艳,肌肤莹白如雪,两枚翠绿的圆溜溜的耳铛挂在耳朵上的软肉上,仿若缀在藤曼上的两颗青葡萄。
一只橘白相间的猫儿“喵呜”一声跳上了她的腿,翩翩不由得抚摸它温暖的毛色,脸上露出了一个浅笑。
凝雪和凝烟俱是侍女装扮,凝雪轻声道:“姑娘,走吧。”
翩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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