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昏暗,裴湛来时已是三更天了。
他坐在床沿看着那闭目也不安的人,她是侧躺着的,几缕青丝垂在脸颊,被窝里的双足相互蹭了蹭,不由得弯了身子,将和她一同躺在怀中的猫儿搂得更紧。
裴湛略微扬眉,轻轻掀开她的被窝,这一看不由得失笑起来。
那只橘色的猫儿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怀里,睡得比她还香。
他毫不客气地将那猫从那人的怀里拉出来,猫儿被人吵醒,有些懵,出了“喵”的一声,伸出爪子想挠裴湛,裴湛立马捏住了它的脖颈,那猫儿像被施了定身术般立刻乖顺起来。
裴湛忽然觉得,她就如同这猫儿,又娇又憨。
只要捏住她身体的弱点,她就能任他施为。
他将猫儿往地上轻轻一扔,那猫寻到了自己的猫窝,不情不愿地跳了进去。
失去了猫儿这个毛茸茸的“暖宝宝”,睡得迷糊的翩翩不乐意了,嘴里也出了含糊的咕噜声,裴湛自然是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被窝里,一只手摸了过去。
摸到她冰凉的手,不由地蹙起了眉。
怎的这样冰?
再摸了摸她的足,也是凉凉的。
他一把将自己靠过去,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
他的身体像一堵厚实的墙,实在是太温暖了。
翩翩不由自主地抱住这堵墙,立刻感觉到了一股绵绵的暖意传了过来,舒服极了,她又将自己的脸在他胸前蹭了蹭。
被窝里的汤婆子,还有福宝都没这堵墙来得暖和。
二人紧紧相贴,几无缝隙,小小的被褥中,已充满了浓浓的暖意。
裴湛抱紧怀里的软玉温香,只觉软软的一团,让人不敢用力,却又想狠狠用力将她揉成各种形状。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就像一块软糯弹牙的糕米团子,浑身没长骨头似的,简直就是魅惑他而生的尤物。
二人这般相贴,裴湛已不自觉有了反应,她在他面前,一直有着难以自持的吸引力,何况如现在这般手脚缠着他……
他低头俯视怀里的人,用手拂开脸颊上的青丝,捏住她的下巴,吮了下去。
她被迫昂应承,黑暗中,翩翩出了蛛丝一般纤弱的口申口今声,慢慢清醒了过来。
她其实已经习惯他踏着夜色来寻她,二人什么也不说,无声的亲吻,又不满足于亲吻,欲望在黑夜中翻滚。
二人之间就像一笔糊涂账。
上回因着她不愿去他院里之事,二人起了争执,其实也没有实质的内容,都是各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解决之道。
结合之前的几次来看,二人不管怎么闹怎么吵,裴湛最后总会拉着她上榻滚做一团。
醒来时,甚至忘记了争执的原因,这可不就是糊涂账么?
算不清,想不来。
裴湛,总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翩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裴湛好学,总是不遗余力地探索她,撇开其他不谈,二人对彼此鲜活饱满的肉体是合心合意。
细细想来,自生这种关系后,除非他忙,不然床榻上少有空着的时候。
但今晚……
她偏过脑袋,躲过他的吻,又退出他的怀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来癸水了,不舒服,你回吧。”
裴湛一怔,一只手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往下,停在她的小腹处。
“所以每次都会这样冰么?”他低声询问。
翩翩不想回答他,干脆不吭声。
裴湛也不语,只是用手掌在在她的小腹处轻轻抚摸。
他的手很暖,过了一会,翩翩感到小腹处升腾起了一股暖意,这股暖意开始蔓延她的全身,整个人好似被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被泉水轻轻荡着,舒服极了。
她自是感觉到了不同,平躺侧头看他,他撑着一只胳膊,轻笑:“现在还冷吗?我催了内力。”
说完,他又低声,啄吻她的唇:“我又不是狼,每次找你非得那样。”
翩翩黑暗中沉默了一息,幽幽道:“你是。”
裴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