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前自有一个汉子在打银,狄泉上前行礼,便问道:“敢问可是姚二郎?
“正是,客人有何事寻我?”
“敢问那武大郎家在何处?”
那姚二郎只听得了“武大郎”三个字,脸色便由红变白,由白变紫,只是说,“找他做什么?”
“我等与他兄弟武二郎相识,特地来此,要寻武二郎。”
那姚二郎只是摇头,“晚了,晚了,那武大已经做鬼,武都头已经在牢里了!”
狄泉一听,心中一慌,还是来迟了!
“烦请姚二郎细说。”
“唉,这县里人都知道,那武大的老婆受那茶铺里面王婆窜弄,与本县大户西门庆通奸,叫那武大现,前往捉奸,却被打了个半死。”
“那奸夫淫妇只怕武都头回来后与他们算账,使砒霜毒死了武大,武都头回来后自然不肯干休,前几日杀了那淫妇,又在狮子楼斗杀西门庆,为兄报仇后到县衙去认罪伏法了!昨日刚刚在街上把那王婆子凌迟处死。”
说道最后,那姚二郎也不由得叹息,“唉,可怜武大一个老实本分人,有那般厉害一个兄弟,也不曾半点仗势欺人,只是安稳度日,待人和善,真是命里不好,犯在奸夫淫妇手上!”
说罢,唏嘘不已!
他说的不错,武松在县里面做都头,武大郎有个官府做事的兄弟,按理说便不用朝九晚五的卖炊饼了,甚至是可以凭借武松撑腰,去横行霸道,只怕也没人敢管。
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人,本本分分的卖着他的炊饼。
这世道,连这样一个老实人都活不成!
现在相见武松,可得到牢里去了。
原着里,那阳谷知县念武松是个有义的汉子,把状子改作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斗殴,互相不服,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
这斗殴致死与故意杀人也不是同意等罪状,但是配充军是免不了了。
原着里,武松虽然自,但难以释免,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配孟州。
可现在有了狄泉在,他能叫武松去充军吗?能眼睁睁看着武松去充军吗?
狄泉就坚信一条,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阳谷县令和他的顶头上司东平府尹陈文昭也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狄泉需使钱把武松救出来!
于是,狄泉先来了阳谷县衙,求见阳谷知县。
虽说最后判决此案的应该是东平府尹陈文昭,但是县官不如现管,此刻武松押在这里,归他阳谷县知县管,那还是得先把他打点饱了,才好干事。
狄泉到了县衙,给了门子五两银子,将一包东西叫他送到知县手中,并告知狄泉在狮子楼设宴,请知县吃酒。
那门子但凡收了你银两,便于你做事,与后世那拿钱不办事的混账不可归为一类。
那知县正疑惑是谁请他赴宴,信手打开了那包东西。
“这……”
只见那包袱皮一掀开,里面金灿灿、黄澄澄、光闪闪,明晃晃,全是金银珠宝,各式珍玩,黄的黄,白的白,绿的绿,红的红。
那黄的是黄金、玳瑁,白的是白银、珍珠,绿的是翡翠、岫玉,红的是玛瑙、珊瑚。
这正是狄泉随身携带,原本要送给柴进的生辰纲珍宝。
柴进不收,正好用在了这里。
那阳谷县知县原本也不是什么清廉自守的人,眼下见了如此多财物,眼都花了,还顾得上想是什么人请他赴宴,直接备了轿子,欣然前往。
此时此刻,便是有人摆鸿门宴,他也是照去不误。
到了那狮子楼,狮子楼分三层,第二层窗边还未曾修缮完毕,想是前几日斗杀西门庆之时打坏的,如今还未修好。
那知县由店家引着,直上了三楼雅座,狄泉早已等候多时了。
“这位公子,请下官赴宴,又相赠如此多的宝物,敢问是否有什么请求,公子说出了,下官也好照办!”
明白人,狄泉就喜欢这种明白人,所以他也不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
“此次确实有相求大人之处,我正是为那武松而来。”
阳谷县知县一听“武松”二字,便问狄泉,“公子与那武松是……”
“乃是知己好友,闻听他因为兄长报仇,下了大狱,特来见大人,看看大人是否能设法想救,让我这兄弟脱罪!”
一边说,狄泉又打开了一包财宝。
这一包财宝,比起之前那一包,价值是有之过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