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是麻烦,为何不见五郎,同去吃酒可好?”
阮小二便带二人去老屋内寻找阮小五,刚刚到了地方,就听得屋中老妇嚎啕痛苦,阮小二、阮小七一听是自家老娘痛哭,忙跳下船去看。
“老娘,何事悲伤?我五哥呢?”
“说不得。你五哥疯了鱼又不得打,连日去赌钱,输得没了分文,却才抢了我嫁妆金钗做注,又出镇上赌去了。”
“这小子,越放肆了!”阮小二气道。
那老妇人抽抽搭搭,哭得厉害,口里叫屈说什么嫁给他们阮家一天好日子没过,现在儿子还不孝顺,连嫁妆都被抢走了,哭天抢地,也不顾狄泉孙安两个外人在场,臊得阮小二、阮小七面红耳赤。
“呃……”
那老妇边哭边叫,谁想竟一口气没上来,捂着心口躺下了。
“娘!娘!”
阮小二、阮小七急忙去扶,狄泉上前查看,叫道:“掐人中,掐人中!”
阮小二、阮小七慌乱中哪里还顾得上,狄泉只好上前,一边拇指掐住人中,一边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来。
“快,端碗水。”
“你这是做甚?”
“看病救人!”狄泉不耐烦废话。
阮氏兄弟虽然担心,不知道狄泉所为有没有用,但此时就是去镇上请郎中,也是来不及的,一来一去,这些路程,怕是老娘都凉了。
这老妇明显是悲伤气氛过度,犯了心脏病,连嘴都紫了,狄泉拿出的正是效救心丸。
他穿越过来,身无长物,唯独带着那一日上街采购的东西,其中的瓜果蔬菜都留在柴进庄上种下了,剩下的就是些后世的药品,都随身携带。
这效救心丹原本是买给教练的,老教练岁数大了,身体不好,谁想到世事无常,老教练用不上了,现在阮家老娘倒是用上了。
服药后,眼见老妇唇色复原,手脚也不冰凉,呼吸畅通,已是缓过来了,阮家兄弟看在眼里,心中大喜。
老妇缓了过来,阮家兄弟向狄泉“噗通”跪倒,抱拳道:“狄相公神医妙手!救了我兄弟老娘!天高地厚之恩,受我等一拜!”
“不敢不敢,请起请起!”
阮小二叫来浑家照看老娘,正要引阮小七去寻阮小五,便见那阮小五鬓边插朵石榴花,袒露出胸膛上一只青郁郁的豹子,满面是笑,手提一串铜钱而来。
“畜牲!气得老娘昏厥,你到好!还在此笑!”
阮小二气不打一出来,平地一个旱地拔葱,一跃而起,一脚兜心口直奔阮小五,阮小五急忙闪躲,手中草绳穿着的铜钱叫踢上天去,化作了个天女散花,下雨般散落一地。
“二哥,什么疯?”
“平日里胡混罢了,今日气得老娘如此,我非替爹教训你不可!”说罢轮拳拽腿,打向阮小五。
阮小五也心头火起,当下就与阮小二放对,下手也是不轻,阮小七想要上前劝架,可阮氏三雄本领相差无几,他自己也遮拦不住。
狄泉一看,“呼啦”一下跳进战圈,身子往两人身前一隔,喊了声:“同根兄弟,休得动手!”
“哪儿来的鸟人敢管爷爷兄弟们的事!”
阮小五正在火上,哪能住手,便往狄泉身上招呼。
狄泉有心看看阮氏三雄本领,举起双臂,硬接下这招,只惊坏了阮小二,他知道自己这兄弟力气无比,两条胳膊如铜棒也似力道,这狄泉俊秀郎君,岂能受得了,人家救了自己亲娘,若是被打得骨断筋折,如何是好!
未曾想狄泉硬接一招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身子微往后倾,阮小五见状,便直拳而入,被狄泉抓住机会,使出“醉八仙”拳中的“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拉住阮小五臂膊,借力打力,一连五七脚踢在阮小五身上。
“我只道这狄泉兄弟是个文弱书生,不想如此了得!”阮小七一边叫好道。
“好小子!”阮小五尚未吃过如此大亏。阮小二连忙上前拉住阮小五呵斥道:“你抢了老娘金钗,气得老娘昏死过去,若不是这位狄兄弟施救,老娘早已作古!你还动手!还不快去赔罪!”
“啊也!实是不知此事,老娘如何了?”
“服了狄兄弟的药,暂且无事,还不快把金钗还来!莫非要气死老娘不成!”
“这……”阮小五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那钗儿被我拿去做注,赢回些钱来,已然押在赌坊。”
“你啊!你啊!”阮小二指着阮小五鼻子无可奈何。
“阮二哥,想那一只金钗,也值不了几个钱,但这是令堂嫁妆,意义非凡,我这里有些银子,且赎回来吧!”
“客人前来买鱼,我等兄弟尚未办妥,怎好用你的银子。”阮氏三雄如今的日子过得也是拮据,但他们堂堂男子汉,拿别人的钱去赎回老娘都嫁妆,多少有些丢人。
“孝义为先,些许散碎银两,何足挂齿,久闻阮氏三雄是江湖闻名的好汉,若不嫌弃,便兄弟相称如何?”
“狄兄弟端的好爽,合我们兄弟脾性!五郎,还不快去把金钗赎回来给老娘!回来了我等好在隔湖酒店摆酒,请狄兄弟和孙兄弟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