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热黄天,太阳无情的炙烤着大地。
自身带着个“大冰箱”的施宇若不运功也能感受到那炎夏独有的燥热。
兰儿把手偷偷伸向那盘冰镇西瓜,却被施宇抓了个正着。
“兰儿,西瓜寒凉,你不能再吃了。”
“哼!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的,我都后悔怀上这个孩子了。”
叶子在一旁看兰儿姐姐为了一块西瓜耍性子有些好笑:“姐姐你就知足吧!你整个峻城看看,谁家有我们过的惬意,别的不说,这冰盆就不是谁家都能用的起的。”
提到用冰,兰儿不免有些小骄傲:“那还得说我爹他是个神人,傻哥不过是在他面前提那么一嘴制冰之法,没想到只过几天,雅苑上下的房里就都放上了冰盆,又过了几天,大的冰饮铺子也开起来了,冰糕冷饮,还有这冒着丝丝凉气的水果西瓜,铺子高朋满座,门庭若市,生意好的不得了。”
施宇躺在摇椅上听兰儿和叶子聊着天,意念时不时的在新槐条湾停留片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雷霸天始终没有出现过一次,他就像是人间蒸了一样,不知所踪。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天又一天,五月走了,又来了六月。在一个公认的黄道吉日里,叶子舟和小玉穿红着绿,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拜了天地,本就情投意合的一对小情侣,欢天喜地的入了洞房。
夕阳西下,便是夜的主场。看着晴雪园新房窗前红烛摇曳,云朵儿悄悄擦拭掉眼角不经意间滴落的泪。
母妃的死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不想一个不称职的娘死了还能左右儿女的婚事。
今天她亲眼见证了小玉姐姐的幸福,可是自己憧憬的幸福却遥不可及。
悻悻然走出晴雪园,她不知道有一双充满怜惜眼睛始终在默默关注着她,痛苦着她的痛苦,忧伤着她的忧伤。
镜湖湖畔,倦鸟归巢,平静的湖面成了星星沐浴的乐园。偏有那调皮的鱼儿不知疲倦,纵身一跃,腾出水面,咬下一瓣娇嫩的莲。星河打散,徒留一湖涟漪。如同女儿家的心,一时难以平静。
站在湖边望着不远处的诗雨阁,云朵儿真想冲动一回,学一学那些不要脸的女人,爬上雨哥哥的床得了。
可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堂堂云国的公主,还想保留一些属于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兰儿即将临盆,叶子也要不了两个月就生了,云朵儿很奇怪,没有女人的雨哥哥是怎么熬过那漫漫长夜的?
云朵儿自己的胡思乱想无人得知,远在京城的御书房内,不着寸缕的褚天阳用一把明晃晃的匕抵在影子皇帝褚金麒的脖子上。
同样赤身露体的褚金麒哆了哆嗦的把头往后仰:“阳儿,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匕放下可好?”
“不好!皇伯父,不就是下一道传位圣旨嘛!看把你难的,刚才在我身上时的痛快劲呢?怎么,这还没提起裤子您就不认账了?”
“你,你也知道,你爹说让朕暂代朝堂,又不是把这位置给了朕,传位的事朕也做不了主啊!”
“笑话,这天下有几人知道皇家秘闻,谁坐在那个位子上,谁就是真的。”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门外女人的叫嚷,让褚天阳的手微微一抖,那把匕差一点就割破褚金麒的脖子。
“哎呦娘哎!”
褚金麒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好阳儿快把那玩意放下,朕写,朕写还不行吗?”
“好,我为皇伯父研墨。”
褚天阳把匕丢到地上,“当啷啷”的声响惊动了门外的女人。
“明儿,明儿你怎么了,让我进去,你们让我进去。”
小太监哑着公鸭嗓劝阻道:“贵妃娘娘,皇上吩咐,御书房任何人不能进入。”
“狗奴才,不准叫哀家贵妃娘娘,我的明儿是皇帝,你们都应该跪下称呼哀家一声太后娘娘。”
御书房内,圣旨已经铺到龙案上,褚金麒颤巍巍提笔蘸墨,他知道,这张圣旨若传下去,褚金鳞就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他开始后悔放褚天阳出来了,他也恨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伴随“咣当”一声脆响,御书房的门还是被撞开了。
冯贵妃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一脚踢到那把匕,心下大惊,急忙蹲下把它捡了起来,抬起头刚好看到褚天阳正居高临下的怒视着自己,他呆愣当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明儿,屋子若是太热,母后让奴才给你多摆两个冰盆就好是,你是皇上,这样赤身裸体的,不好。”
见冯贵妃错把褚天阳认成了褚天明,褚金麒躲在龙案后面纠正道:“冯贵妃,他不是你的明儿,你的明儿死了!”
冯贵妃一听那人咒自己的儿子,握紧那把匕起身就朝着龙案扑了过来。
“狗奴才,你侮辱皇上大逆不道,哀家一定要诛你九族!”
褚金麒心道这个女人好不讲道理,大概是隔着龙案让有恃无恐,眼睁睁看着女人冲过来,他还在那试图和她纠正谁是谁的问题。
但他低估了一个疯女人的破坏力,那么大的一张龙案,被她直接就给掀翻了,躲避不及的他被生生砸倒在地。
眼看着那把匕离他越来越近,他却动弹不得,那个不顶事的小太监早已吓的瘫倒在地,他后悔为了自己荒唐支走了所有暗卫,眼下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一个褚天阳了。
“阳儿救我!阳儿救我!”
然而,褚天阳像是没听到一样,猫腰撅腚的捡起那道墨迹尤新的圣旨。
匕刺进心脏,褚金麒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闭上眼睛,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报应,就这样终止这荒唐的一生也挺好,昏昏沉沉,他好像又到了那个神秘的谷中。
“明儿,母后把这个侮辱你的狗奴才杀了。”
“嗯!好!”
亲眼看着褚金麒绝望的闭上眼睛,褚天阳跪爬到他的身边,趴在他的耳边讽刺一笑:“皇伯父,您何必和一个疯子较真儿呢?”
夜的主场向来不缺疯狂,冯贵妃御书房行刺皇上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宫里宫外很快便乱作一团,这一夜的京城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