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处僻静地方,端一杯不知道是香槟还是其他什么的酒,一个人独饮。
手机仍然昏暗,纪荷按开,拨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排在前面的全是亲友同事,最关键的“老公”就如人间蒸一样。
她甚至怀疑,江倾会不会被立即控制,从此前程飘摇
“想什么”正沉思之际,这犄角旮旯的地方竟然被一位来宾现。
对方一身光鲜行头,俊朗帅气,手上端着一只托盘。
晚餐是自助形式,用餐标准比中午高档,中午是仪式,江倾公务员身份不可大肆铺张,晚餐以江昀震名义进行,尽显奢华。
好酒、好菜、好时光。
“吃点吧,你中午就没怎么吃。”声的人正是周开阳。
两人之前的纠葛,仿佛过眼云烟,谁也不再提。
见面仍是好朋友,好搭档。
纪荷感叹自己人缘好的同时,笑望对方,“谢谢。”
周开阳将托盘放上桌面,自己在对面坐下,同时摆弄手中的单反,今天他是新娘的跟拍师,里面全是她的镜头,这时候拿给她看。
纪荷盯着屏幕,惊讶,“这”
她以为自己会哭成鬼画符,结果镜头里的景象美丽不可方物。
仪式上,同时拥有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即使泪眼亦幸福。
周开阳收起单反,替她高兴,“在担心他”
“两个都担心。”纪荷和对方无话不谈,笑着,“不过,还是相信干爸,他能回归就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他是这样的人”
“听说他涉嫌行贿”周开阳有所保留,“当然,只是听说。”
如果是行贿就涉及受贿之人,而受贿显然都是国家公务人员。
这就相当麻烦。
江倾的立场可想而知的被动,甚至刀光剑影。
“怪不得,是检察院反贪局的人跟在身边”纪荷叹息,“我还是相信干爸。他会没事。”
当然,纪荷内心仍然忐忑。
鸿升集团在乔开宇和卓世戎先后伏法后,只剩诺大的一个空架子,保留下来的基本是乔景良早年独自创立的产业,经过漫长时间的调查与取证,这些产业被证实毫无问题。
这是纪荷的底气,也是不安的来源。
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眉心深深簇,头垂下,看地板的缝隙,或是侧耳倾听外面的暴雨。
无奈、干着急。
手机屏幕仍然黑暗,不知要黑暗到什么时候
“江倾会处理好的。你这么相信他。”周开阳又给她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别钻牛角尖,毕竟你是有前科的人,而且这个秘密,只有我这个外人知道。”
她立即失笑,另一只手掌下意识的遮盖左腕的疤痕,用时过境迁的求饶语气,“以前的我不是我、是魔鬼,别再将现在的我和当时的联系在一起。”
“确实和以前判若两人。”周开阳感叹。
纪荷失笑连连,想到刚才白晓晨一再夸赞自己耀眼、强大,却不知道在之前的一段特殊时光里,她是一只魔鬼,自残、看不见光,生活里全是血腥残酷。
好在,她熬过来,并且收获最美的婚礼。
心爱的丈夫、敬爱的父亲,他们都在。
“别说啊。”她笑着警告,“我爸爸也回来了,无论是他还是江倾,都不想让他们担心或者愧疚。”
音落,幕窗外电闪雷鸣,密集雨点一颗颗砸落,暗无天日般。
她笑容亮眼,自信、直率。
周开阳眼神和雨势一起升腾,轻羡一口气,“你真是固执,不过又很可爱。”
“当然了。”纪荷仰面,提起桌面的酒杯,不可一世笑容,“不然你怎么为我要死要活”
“夸张。”周开阳立时抗议,笑重申,“为你要死要活的男人,现在正为你父亲奔波,连自己婚礼都错失。”
纪荷怔了一瞬,接着将红酒饮尽,笑眼亮起如白昼,轻轻喃,“命好,才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还有一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