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年半载不见面,他是男人,身边有你这种免费的解决需求,我不介意。但你找上门,未免不自量力。”假山上蚊虫多,说着,厌恶的扇了扇,像是要把纪荷也扇走似的高高在上着。
“我最讨厌跟你这种人装。”纪荷叹息一声,“直接说吧,什么条件离开他”
“好么,原来你是说客”温以彤自问自答,“也对,你这种档次的,进不了江家门。”
“您档次高贵。”纪荷抱着双臂,拯救自己暴露在外被蚊虫轻扰的皮肤,笑挑眉,“我只有一句话,你敢再打扰他,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是很
厉害的朋友。”温以彤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叠东西。
这阵仗让纪荷稍微一愣,接着肆无忌惮笑开来。
她是真没想到。
温氏药业的大小姐竟然和记者一个德性,随身随带威胁对方的资料。
有备而来。
“你可以看看你能不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做着精致指甲的食指,将照片推了推。
接着,示威似的笑,觑着纪荷落日一般坠落下去的脸色。
时隔十年。
除了在梦中,纪荷从来没想过还会再见到那晚的情景。
洁白的房间,洁白的大床。
四根立柱,支着一动就飘逸翻飞的纱幔。
被面和枕头堆起来像雪山。
而雪山之中,躺着一只白狐。
十八岁的少年脸庞青涩、与世无争。
闭目沉睡时,如一副画。
本该不受打扰,平静,一如那晚她离开时,给他赤裸的肩头搭好被子,用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心,还有他屡次顽皮逃出被外又被她放回去的手掌
那么妥帖。
像呵护一块宝藏,安排的井井有条,然后锁门,离开那个地方。
“这男人的侧颜你知道是谁吧”温以彤的示威笑声。
纪荷眼皮微颤,继续盯着照片。
大部分站在左侧,拍的他右偏的侧颜,当然,赤裸的胸膛,两条不设防张开的臂,百分之百全露。
拍摄者好心给他挡了小腹以下,用背面的一角。
有部分照片则拍到除了那被角之外的全身。
各个角度。
长腿、脚心、头面
“你有病”低沉叹息似的三个字,没有初见面温以彤骂她时的嚣张,纪荷只是轻轻的出这三个字。
内心翻江倒海。
“这是我和他关系的开始,我当然要拍照留恋。”温以彤用手指好心给她剔开,已经被长时间浏览的照片。
下头被压着的别有洞天。
十几岁的温以彤裹着浴袍出现,在他右偏的脸颊上盖了一个唇印。
又将他右偏的脸颊掀过去,将他戴着三颗耳钉的耳朵露出,她唇瓣抵在上头亲了一口,用拍立得拍下
“你还做什么了”纪荷声音仍是轻,抱着双臂的手,任凭蚊
虫飞舞而了无动静。
她神色大抵算风平浪静。
温以彤见状有点失望,笑道,“其他的当然更猛,可不能拍下呀。他不能不要我,我们都订婚好几年了。”
“你们只是口头订婚,而且是他老子跟你订的婚,你去找他老子结。”
“我是他老子亲认的儿媳妇,他想赶我走,就得付出惨烈代价。”她看着纪荷威胁笑,“甚至,他那份工作,我都给他搞掉。刚好江伯伯希望他回去。”
纪荷笑了笑,似乎觉得她这手段不错,的确很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