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伸进自己的玄色长袍口袋,嬴成蟜从中取出了一金。
“长安君要赎人,也需此人入了廷尉大牢才可。”一个秦兵道。
张姓壮汉扬起高傲的头颅,大眼瞅着蓝白云,九尺身躯昂藏立在大之上。
一脸傲然道:“我不需要你的钱,不需你赎我。”
他正傲气着呢。
突然感觉被绑缚的双手忽然紧致了许多,还有湿湿凉凉的感觉从手腕处传来。
这低下头回一看,嬴成蟜正往绑住他的麻绳上倒水,一边倒还一边念念有词。
“如张兄这等九尺侠客,寻常麻绳怎么能困得住?他一力就挣脱开了。下次记住要像我这样,边绑边浇水。这样不仅可以绑的紧一些,还能多绑几根麻绳。”
说着话,嬴成蟜用力抓着绳头使劲拉紧,扯了麻绳两下,勉勉强强点点头。
“再来一根。”
两名秦兵看着嬴成蟜伸到他俩面前的手,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无所适从,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状况?
“愣着干嘛?再给我根绳子啊!”嬴成蟜不满道。
两名秦兵:……凭什么给你?
他们对嬴成蟜的要求直接无视。
“你这厮在做什么!”张姓壮汉怒声道。
“绑你啊,我怕你跑。”嬴成蟜一脸坦然道:“你不会忘记你前些日子在楼台骂了我吧?”
张姓壮汉:这厮怎如此记仇?!
“那你取一金做什么?”
“让你以为我要救你,给你希望。然后我又不救,让你失望。”
嬴成蟜笑嘻嘻的。
“怎么样?心理落差是不是很大?现在心情比刚见到我的时候差多了吧?”
“你!”
张姓壮汉咬着牙,有浑厚的内劲在体内涌动,有种崩断手上绳索,暴打一顿嬴成蟜的冲动。
但想到被抓捕时同伴的嘱托,一身气力却是又散了去。
但身上气力能散,心中怒气却散不去,张姓壮汉狰狞着脸威胁道:“你如此刻薄!就不怕我闯入你家,暴揍你一顿乎!”
嬴成蟜掰着张姓壮汉的脸转回去,一只手指着远处那巍峨耸立的咸阳宫说道:“看到了没?那里就是我家,我一般住在里面那个叫章台宫的宫殿,你有本事就宰了我。”
张姓壮汉:……
他虽然见识少,但好歹还是知道咸阳宫是什么方的。
两名秦兵:……
这话要不是嬴成蟜说的,现在嬴成蟜已经和壮汉一样双手被缚了。
陛下怎会有此弟!
“哎,他和我说了这么多话,犯法了吧?我记得琴法有一条是不能在道路上任意攀谈的?”
嬴成蟜突然转过身,一脸认真得对着两名秦兵说道。
“……是。”
不给嬴成蟜绳索,是因为城防军没有必须给贵族绳索的条例。
但这个问话可不能不答,尤其还涉及到了触犯秦法这个事。
可他们实在是不想答。
这竖子端的不为人子!
“你和我交谈!我触犯秦法!难道你没有吗?”张姓壮汉怒声道。
嬴成蟜把一金丢在两个秦兵手中,对着红眼的张姓壮汉耸耸肩膀。
“可是我有钱啊。”
张姓壮汉额角青筋凸起。
嬴成蟜又从怀里抓出一把金,笑眯眯道:“再唠个十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