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秦齐之争,黑水和蓝水之斗!
“贼子!焉敢如此!”
眼见对面火光烧起,李信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把齐军统帅凌迟处死!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些齐军在绝望之下无所不用其极,对珍贵的战马也不爱惜,当成了如同利箭一样的消耗性产品。
田单火牛冲阵,这种经典战役,熟读兵书的李信又怎么可能没看过?
“弓箭准备!放!”
他的怒吼震天动地,全是愤懑之情,而无惊慌之意。
三千带着弓箭,没有冲阵,骑在战马上的秦兵就是为了此刻,秦军列阵推进既有保持阵型防备疯马之意,也有让弓箭手有射箭空隙。
跑的太快,战马发疯冲过来,秦军和齐马混在一起,弓箭不分敌我难以奏效。
若是等秦军列阵极近战马再敢冲锋,那就没什么用了,距离是骑兵杀伤力,有骑无兵也是如此。
韩信等待的最佳时机,就是能发挥出战马最大体能,而弓箭难以区分敌我之际。
此刻秦军距离齐军还有一段距离,中间有一大块空白区域,齐马拖着燃烧的尾巴在疯狂突进。
一轮箭矢劲射出去,在空中密密麻麻,嗖嗖声响不断,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降临,落在齐马上,串出了数十头马刺猬。
齐马悲鸣一声,以前冲的姿态倒在地上。后续战马双眼被蒙,不知躲避只知向前,有些为马刺猬所绊,一同摔在了地上。
但,更多的战马从这些倒下的战马旁边掠过,如同一阵狂风,继续奔驰。
蒙上马眼的齐马不仅看不到倒地同伴,也看不到索命的箭矢。只能感受到屁股有一道齐兵武器劈下的大伤口为烈火炙烤的它们,只知道远离屁股后面的危险。
灼烧剧痛感不消失之前,它们不会停下来,只会向前跑!再向前跑!
“该死!该死!他们给战马吃了马儿燥嘛!”
马儿燥,马吃下去狂躁不安,享誉名声如同江湖中的蒙汗药一般。
李信暴怒。
距离较远,夜色朦胧,他看不到马眼上的布条,但他能看到战马不畏惧利箭,不畏惧死亡。
他的心在滴血,他本想着这一轮箭矢能吓住这些战马,保留下大部分。
现在,一匹战马都要不得了。
“射空!”
他紧急下令。
再爱惜战马,让这些战马全部冲进步兵军阵,这场仗的伤亡就比预期大得多了,那样虽胜犹败。
李信从来没想过这场仗会输。
三千秦军拈箭,搭箭,张弓。
秦军步兵早在战马奔驰的时候就不再前进,七个千夫长临阵指挥,要七千秦兵原地待命,秦军强不只强在将军,从上至中至下都强!
天空被箭矢遮蔽,这些箭矢越过了待命秦军,全都扎向了疯癫的齐马,如同扩张了千百倍的雨水一样。
两万多支箭全部倾泻而出,日月的光芒都无法漏下去一点。
哀鸣声不绝于耳,火焰掉在地上,战马呈流水式大批倒下,泥沙飞溅,尘埃弥漫。
但箭矢没有拦住所有战马,仍然有数百头战马身上插着羽箭,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一身马血,冲进了步兵军阵。
早就做好准备,严阵以待的秦军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被撕裂开数道口子,人马的体型力量还是有差距的,更何况一个是静置一个是冲锋。
以步兵闻名天下的秦军就像是一块方正布块,刹那间数道大口子开裂,且不断延伸下去。
刀剑斩在马身马头马腿,盾牌顶在前头迎面撞上去,秦兵乱中有序地对抗着齐马,退而不败。
连秦军都如此难以应对,骑兵统治力一览无余,呈建制以后对步兵就是屠杀。
再给秦军三分钟,秦军就能将这些战马控制住。
再给五分钟,秦军就能重新恢复军阵,继续高唱着《秦风》向前镇压。
韩信不给。
“杀!”
这位齐国上将军怒吼,顺着战马凿出来的破绽第一个杀进秦军,手中长枪点戳之间,如同一根锋利无比的锥子,刺在秦军这已经破损的口袋。
“杀!”
();() 将军舍命,士卒何惜?
一个个红了眼睛,从来到黄河就一直憋了一口气的齐兵爆发怒吼,跟着他们的将军一并掩杀了过来。
处于劣势兵力的韩信,主动发起了进攻。
一轮交战之下,齐军向内突进秦军阵十步,秦兵死伤人数竟然是齐兵的二倍!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六国对战秦国留下最为显赫的战绩,正面冲突之下,武器装备落后之下,伤亡数低于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