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黄河,我们已无退路,胜则生,败则死。”
入齐以后,拜上将军,打的王翦节节败退,齐国一统有望。
带领五千齐国精骑,深入魏国,潜至大梁,未遭发现。
战事少而战绩凶的韩信爽朗大笑。
“吾乃齐国上将韩信!听吾令,此战必胜!活人带着死人骨灰,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
虚无的蔚蓝火焰冲上夜空,似是要把天地都烧出一个窟窿。
回家……
在夜色中,在马匹掩映下,数目难以数清的齐军沉默着,手掌攥紧,眼中迸发出可从黄河直射到东海的光芒。
回家!
齐军归位,严阵以待,韩信脸有血色上涌,夜色都难以压下去。
压着王翦打,是靠着伐秦天时,齐国地利,田氏人和,随便来个懂兵法的都行,不算本事。
今晚这一战,才是真正证明他韩信的一战!
“可惜不是王贲在此,李信还是弱了些。”
韩信喃喃自语。
“若是秦军不来攻,当如何?”
张良声音细如蚊呐。
如果他是秦军主将,肯定不会进攻,就这么干耗着。
齐军粮草不济,又是背靠黄河无路可退,早晚会被困死。
不战即可屈人之兵。
韩信本能握紧长剑,下一瞬,意识到说话的是张良就泄了力气。
这种动摇军心质疑主将的话,换一个人他这一剑就斩落人头颅,以正军威!
“子房看的兵书虽多,但却不是我兵家门生。”
张良蹙眉,他想不通自己哪里错了。
韩信淡笑道:
“兵道,就是一个‘争’字!万名秦军对三千齐军要是还围困,那他还打个屁仗?兵数不过三万就算不得主力,决定不了战局,这些都是局部争斗。局部争斗不看伤亡,只看谁先占住,取得战机。”
张良扭头,用一种“你是不是拿我当蠢货”的眼神看着韩信。
“韩将军,这场仗哪里来的局部战斗?我们只有三千人,秦军只有一万人,这里是唯一的战场。”
“子房所言极是,若你在对面,我已败了,但是。”
韩信话锋一转,语速极快。
“你能跳出战局做出最准确判断,是你从来不经沙场。李信不是,李信伐楚之战指挥二十万秦军。眼下这场战斗,就算他再重视,也只会当做局部战争来做判断。
“就像我,吃惯了山珍海味之后,再去吃以前救命的饭团,一时间也难以细细品尝其味。”
韩信舔舔嘴唇。
“那片树林他没追进去,确实出乎我意料之外,但除了摆脱一段路以外也不是全无所得。我们没在林中停留,李信脑中定会闪过‘我是诈他,林中没有埋伏’的想法。
“是人就会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懊悔之心,李信贪功冒进,此心更重。这次我们身陷绝境,他经历树林之事会怀疑我们又在耍诈,故等兵马。眼下兵马皆到,那可是一万人啊……”
话未说完,大地震颤,秦军列阵推进!
继长平之战后,为历代兵家门生必学的德水之战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