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静和郡主千防万防,花澪还是在东宫给丢了,除了曾经是太子的穆延皇,谁还那么熟悉里面的机关暗道。
怪不得只能是宋清晏,皇上早就想打压贵族官员,提拔寒门子弟,等宋清晏位极人臣那日,势必是泽宸殿下最好的助力。
空气瞬间冰凉下来,舒语公子身前的茶还是凉了。
穆延皇盯着他,眼底深处全是身居高位的帝王该有的冷漠,道:“关朕何事?是你把花澪姑娘给牵扯进来的。”
舒语公子只觉得喉哝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穆延皇道:“你若是不愿意,早该把她送离京都,可这样一来,无药便会立马找到她的行踪。”
舒语公子僵硬着点了点头。
穆延皇道:“是你先下了这步棋,父皇不过是帮你把这步棋给放到了该在的位置,不过对自己心悦的女子偶尔心软一次,父皇也不会怪你。”
“可是泽儿,京都的这盘棋,你我父子俩下太久了,一子错落,满盘皆输。”
屋外的凉风骤起,枝头上的枯叶还是掉了。
“儿臣…明白。”
舒语公子沉下心来,道:“无药公子可以不为友,但绝不可为敌。”
说完,就要去端身前的茶杯,还没凑到嘴巴,就被一只手拦截住了,穆延皇道:“都凉了,还喝什么喝。”
这句话不是君王对臣子说的,而是父亲对孩子说的。
“还有,私底下记得叫哥,自家兄弟弄得这么生份。”
舒语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就没有喝上一口热的,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父皇的意思了,有时觉得他很防备无药,有时又像是无药的长辈,可不许无药公子回京的人,也确确实实是他。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道:“那为什么还有云绯。”
那天三份圣旨送到三家,闹得满城喧哗。
穆延皇在搅和沸腾的茶水,半响道“一个商家子弟,就占了一个侧夫的位置,以吾儿的能耐,还压制不了吗?”
舒语公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可是无药…我哥他回来了,我怕花澪姑娘她…”
“她不是不记得了吗?”
穆延皇目光淡淡看着他,道:“这么说来,你还比他多了两年与花澪姑娘的情分,你不自己也说,她待你比旁人亲近些。”
舒语公子听到这话,心里莫名想起花澪一直喊他“哥”,是十分亲近,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穆延皇笑道:“当年许了乐毅侯之女皇后之位,所以老段才把静和郡主给送进京来,可如今,朕可没明说是他的哪个女儿哈!”
舒语公子一时无语。
“反正静和郡主从小就看不惯你,要是花澪姑娘也不愿意娶你的话?那朕只好将…”
“澪儿待儿臣自然是与旁人不同。”
说完,信誓旦旦地离开了。
穆延皇看着他的背影,越摇了摇头,无奈道:“那朕只好将此婚约作罢!”
毕竟乐毅侯宠女至极,谁能勉强静和郡主啊!花澪姑娘更是没有机会算计了,毕竟无药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