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都好似格外热闹。
人来人往,车马通行的城门口,此刻百姓拥堵,又有巡逻官兵站在两旁,将看热闹的百姓挡在身后,只留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
众人目光所及之处。
一个女子身穿鲜红的锦绣华服,衣裙上绣着精美紋案,可与寻常贵女服饰不同,这身衣裙十分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飘逸长袖,反而袖口紧紧束着手腕,交叉式的领口,这装扮像极了刻意把男款服饰,给改成了女款。
静和郡主一袭红衣,骑在汗血宝马上,长被扎了一个马尾,由金冠固定,再无多余的金银饰。那张明艳的脸庞,在故作男子的装扮下,竟多了几分飒爽英姿!
她身下的马由一个侍从牵引着,身后还跟着两列纵队,此刻她面前正停着一辆要进城的马车。
清风拂过她飘逸的长,她那双明亮的凤眸慢悠悠地扫视过眼前的马车,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样眼神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极为让人恼怒的,可她周身贵气泠然,尊容加身,让人不敢冒犯半分。
显然,对面的马车与她的队伍相撞了,双方势均力敌,不肯谦让半步。
街边的百姓驻足停留,将原本开阔的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若之前两方人马还能一左一右,各自让于一旁,可依现在的情形,只能一方人马后退,先让一方通过了。
“那马车里…不会是舒语公子吧!”
“他竟然回京了。”
“可能是回来看望牡荆夫人吧!”
“罪臣之子,还敢回京。”
“别这么说,舒与将军一人之过,不殃及幼子,牡荆夫人当年为了保他,连皇后之位都推辞了。”
“当今圣上与牡荆夫人感情不和,当年小世子夭折后,到现在都没能孕育一子。”
“皇上后继无人,只好从宗亲里挑了淮安王之子。”
“可也没见把和硕世子立为储君啊!”
“有淮安王在,这不是迟早的事!”
“你们不要命了,敢议论淮安王。”
“这舒语公子一回京啊!怎么就这么霉,撞上了静和郡主。”
“两个人从小不对付,这都退婚了…”
“唉唉唉,舒语公子出来了。”
“我看这次又得是舒语公子退让了。”
“那不一定,两个人都退亲了,更是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这静和郡主再尊容,也不过是入京的质子,十五年前新皇登基,招了乐毅侯之女入京安养,随后还以战功为由,封了他女儿为郡主,还赐封号为“静和”,这意思谁不知啊。”
“当今局势,也就乐毅侯能与淮安王抗衡了。”
“都说了不要议论淮安王,你要死别拉上我们。”
“静和郡主三岁就做了质子,还是挺可怜的。”
“额…她拿着鞭子到处抽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这么想。”
“我想,这不是没有机会嘛!”
众人齐齐点头。
“那家男子没被媳妇抽过,更何况静和郡主这样的美人,点脾气怎么呢?”
“就是,男子连这点疼都吃不得?”
后面的对话越离谱。
但很快对持的局面越不可退步。
牵马的侍从收到自家郡主的意思,对着站在马车上的舒语公子拱了拱手,道:“舒语公子,我们这边队伍太长,可能不便退让,还请公子谅解。”
舒语公子道:“那可怎么办?本公子已休书一封告知母亲,今日朝食即至,也不好让她久等。”
温润的眼眸半敛,继续道:“还请郡主谅解!”
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议论。
“我就说舒语公子不会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