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下旱厕的,地方还属于你们自己,将来你们还可以建房。”
谭礼茂冷笑说:“你听,别人的旱厕拆了地方都是自己的,凭什么我的就要用来修路!”
谭礼邦耐心的解释说:“老弟啊,不用你这个地方,路怎么修?”
谭礼茂说:“不能绕一下吗?我看城里的路也是弯弯绕绕的。”
“你说怎么绕?绕一下就要拆好多家的住房了啊。”
谭礼茂不为所动:“拆就拆啊,政策需要就要拆。”
曹国富被他气的吐血:“哪有这个道理,你的破厕所不拆,拆大家的住房。”
谭礼茂摆摆手说:“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不能叫我这种老实人吃亏。”
谭礼邦说:“你也没吃亏啊,我们成立了理事会,大家都凑了钱,会按照约定俗成的村规你一定的补偿。何况,份子钱你都没交啊。”
谭礼茂说:“政府这么有钱,我们为什么要交份子钱?给我补钱,那三瓜两枣能有啥用。”
周福强苦口婆心的说:“老谭啊,大家都一样。农村一点地方又不值钱,修通了路,能通车,以后生活就好了。”
谭礼茂坚持说:“别说了!反正一句话,要拆我的厕所,除非先把我杀了,就这样!”
说完,谭礼茂扔下众人夺门而出。
周福强看着曹国富苦笑说:“曹书记,你看到了吧,油米不进。”
曹国富说:“他爱喝酒吗?请他搞几杯啊。”
周福强说:“没用。都请他喝了七八次酒了,喝酒吃饭他就来,厕所就是不拆。请他吃饭的钱都是这个厕所的几十倍了。”
众人一阵默然。
往后的几天,周福强天天都带着工作组来上门做工作。
干部们失去耐心,各种理由躲起来打牌,喝酒,最后只剩下钟振飞跟着周福强天天来。
村书记谭礼邦推脱没来了,只剩下一个不吭声的包组村干部谭树成来了。
周福强开出不仅给他补钱,还给他家解决两个低保,谭礼茂仍然拒绝。
天天都是那一套说辞,毫无进展。
后来,周福强又找了谭礼邦的儿子、关系好的朋友、亲戚旁敲侧击做工作,全部都无功而返。
那条路就这样一直卡在那里,没办法开始修。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最后周福强也放弃了,把重心转移到了其他的几户钉子户,每天都留出半天时间搞娱乐活动和做自己的生意。
很快,接到通知,南平市的新农村大比武流动现场会定在了一个星期后召开。
本来工作就落后,再不修通路,谭屋村明湖组这个点就是一坨翔,肯定要在全市领导干部面前丢人现眼。
党委书记孟东海对曹国富下了死命令:“两天之内,必须将谭礼邦的旱厕拆下来,五天之内必须将道路打通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