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间房间内,杨盈换了一身衮服后,来到宁远舟和杜长史面前。
“昨日,任姑娘说安帝必会退让,老臣本以为今日只是宣召,没想到竟然让殿下跟圣上直接见面。”
杜长史说完,宁远舟便道:
“这用兵之道本来就是虚实相交,而且,金媚娘早就收到过消息,安国朝野一直怀疑殿下的身份,他们怀疑殿下并非真龙血脉,只是被临时推出来的顶替者,或许安帝此举就是想加以试探。”
杨盈一听,有些焦急,道:
“那怎么办?我总共就没有跟我皇兄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他如今被关在高塔上,也不知道国内的安排,万一要是认不出我来,那岂不是”
杜长史当即开口:
“殿下,圣上英明睿智,既然知道迎帝使前来的消息,想必圣上早有预备,不要慌张。”
“可是。”杨盈心知肚明,他这皇兄要是英明睿智,何至于被安国俘虏,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宁远舟打断:
();() “殿下,这個是六道堂的旧物,圣上应该会认得,但已经被元禄改造了一下,如果到时候圣上认不出你,又或者言行有误,你就按这,会有小针刺出,刺中圣上之后,他就会立刻昏迷。”
“到时候你就说他兴奋过度,再借机留下来照顾,慢慢跟他解释一切。”
“好。”杨盈接过宁远舟递过来的指环,面色又有些犹豫,道:
“可是我还是怕,万一”
宁远舟信誓旦旦的说道:
“殿下,怕是没有用的,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昨日你无畏,先机就在你,但如果今日你能处变不惊,此事必然能马到成功。”
杨盈面色一定,道:
“孤明白了。”
另一边,庭院内,杨蛟和高要并肩而立。
“杨兄,你觉得此次杨盈能从梧帝手上拿到宁远舟想要的雪冤诏吗?”
杨蛟古井无波的道:
“一个废物,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对他而言,宁远舟是唯一能护送他回到梧都的人,而这个唯一能救他命的人,曾经还被自己削职流放,他怕是已把雪冤诏当做是拿捏住宁远舟的唯一筹码,怎会轻易交给杨盈。”
“不过呢,我对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不感兴趣,还是你自己去想怎么解开宁远舟的心结,让他们不身陷死劫当中。”
说罢,就迈步向外走去,徒留面有惊异之色的高要站着原地。
大半个时辰后,天公不作美,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转眼就下起大雨。
一座较为宏大的寝陵内,四个士卒倒地不起。
只见一袭白衣的任如意跪在陵前叩拜,她浑然不顾瓢泼大雨,轻声开口:
“娘娘,阿辛回来了,不,阿辛现在叫如意了,我会按您的遗旨,安乐如意地活着,您向来喜欢热闹,如今守陵的人这却这么少,您会不会觉得冷清。”
她眼中尽是悲切,道:
“娘娘,我好想您,真的好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