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你我主臣二人,能携手共进、生死相随,异日青史垂名,亦能在同一本史册之中。”
齐慎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意、动人肺腑。
葛从周听罢,不由得鼻头酸,眼中隐隐含泪。只是他秉性刚强,不愿在众人面前作此儿女之态,忙转过身擦了擦眼睛,沉声道:
“得聆公子此言,末将虽死何憾?”
见对方如此,齐慎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
“什么,我军大败?!”
天将入夜,大雪皑皑。
天平军节度使曹存实,饮了一整日的酒,正在营中昏睡,突然被几名亲兵叫醒,随即被告知平卢、天平联军战败,朱瑾率领残兵回营的消息。
听闻此事的曹存实,心中顿时愤怒不已。
“该死的朱瑾,我把天平军那么多兵马交给他,竟给我打成了这个样子,当本帅的军法是摆设吗?”
对方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惩处打了败仗的朱瑾。仰头望去,正好看到朱瑄火急火燎地从帐外走了进来,立刻开口训斥道:
“朱瑄!你堂弟朱瑾吃了败仗,折损了本帅那么多兵马,该当何罪?”
朱瑄和朱瑾互为堂兄弟,历史上二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后来都成为了一方军阀。
见曹存实打算责罚自己堂弟,朱瑄忙抱拳道:“节帅,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趁感化军还没有杀过来,咱们快撤兵吧!”
“撤兵?”
曹存实闻言,呆了呆,忙反问道:“咱们和平卢军不是有六万大军吗,这才打了一仗,何至于就要退兵了?”
这曹存实只顾着饮酒作乐,连自己先前派出去了多少兵马都不清楚,还以为白天这一仗,损失得并不严重。
“节帅,咱们两军损失的兵马,加起来已经过三万,如何还能再战?”
朱瑄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提醒对方道:“那平卢军节度使王敬武,早就带着他的人跑了!!”
“什么……这个不讲义气的东西,要逃跑也不跟本帅打声招呼。”
曹存实听到这里,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忙带着讨好的语气对朱瑄道:
“朱将军,你赶快下去传令,全军拔营,咱们先退到兖州城去……不,不,咱们直接回天平军,不插手泰宁军的事了,那宋氏答应的几座县城,我也不要了。”
“是。”
朱瑄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次曹存实之所以率领天平军出征,朱瑄和堂弟朱瑾,没少从旁撺掇。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兄弟俩自然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