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林杨追了几步,鼓起勇气问,“你后悔现在的生活吗”
“怎么会”盈芳转头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我觉得很幸福,也希望你朝前看,过去了的不可追,未来却可期望。”
说完,加快步频走远了。
“是吗”
林杨失魂落魄地望着远去的纤纤背影,良久,如是问,“可未来没有你,还让人怎么期望”
不知问的是已经走远的人,还是在问他自己。
盈芳她说不后悔,可他却该死得后悔极了
后悔没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牵住她的手;后悔没能守住内心最简单的纯真。
这念头一旦生起,日日夜夜啃噬他的心。
只是一切为时已晚,他和盈芳已然成了两条平行线,且还是方向相反的那种。不仅永远没有机会相交,连远远相望都是奢侈。
拿报告单那天,钱教授来到考古78班。
同学们看到他,别提多高兴了。
钱教授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妥妥滴金大腿必须抱紧了,说不定下学期还有这样的好事呢。
累是累了点,但拿到钱,什么辛苦劳累统统不记得了,只知道给家里挣了笔进项,数目还不小。有了这笔外快,回去过暑假,临时找不到活,也没那么大压力了。
钱教授看到学生这么欢迎也很高兴,被学生围着唠了几句嗑,不过他此行主要是来找盈芳的。
“上次的事,我听说了。虽然很不想承认那样的学生竟然也是我们京大的学子,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博物馆方面欠你一个道歉。要不是馆长疏忽大意把她认成了你,说不定就没有后续这些事了。”钱教授叹了口气,随即又问盈芳,“听说你暑假要回宁和老家”
盈芳说“是的,来京都一年多了,还没回去过。想趁两个月长假回去一趟。”
钱教授笑着道“馆长或许也会坐你们那趟列车。”
“馆长也要去宁和”盈芳讶然问。
“确切地说,是去宁和地界的雁栖山。几年前,宁和地方报上来一处古朝建筑遗址,当时政局正处于新旧更替,负责这块的领导干部无心管这茬,一搁搁了好几年。这次馆长自动请缨,揽下了开宁和地界的古朝建筑遗址,说白了是抱着将功赎罪的心态。上头答应他,倘若考察顺利,前面的过错一笔勾销。”
盈芳“”
宁和地界的古朝建筑遗址位于雁栖山那不就是美丽山谷里的地宫遗址吗
得看样子,地宫遗址要被开了。
馆长亲自下乡督办,头上还悬着一把功过相抵的倒计时沙漏,不尽心尽力说不过去啊。
说不定七月底之前就会被彻底地挖掘出来。因为八月有个鬼节,不宜动土,否则不吉利。
尽管破除封建迷信、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喊了十几年,但在潜意识里,人们对某些事还是挺忌讳的。无非就是嘴上不说而已。
“教授,您说我要是申请加入馆长的考察队伍,他会同意吗我对古代建筑挺感兴趣的。主要是那一带我熟,就在我家附近,那处遗址的具体位置我也知道。”盈芳想了想问钱教授。
自从生君文青的事后,她确实想过找机会探一探地宫。可一没专业工具、二没懂行的帮手,贸然行事怕破坏历史遗迹。这次是个好机会,希望能抓住。
不想钱教授笑呵呵地说“你不说,我也想劝你。这是个实践的好机会。而且古朝建筑的遗址,不像墓葬充斥着阴气。可惜七月我有两个会议要主持,国庆大展也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敲定。能腾出时间,我一定去。到时说不定会上你家借个宿,你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盈芳笑着道,“欢迎您都来不及。”
“那感情好行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馆长那头我去说。你家的地址是学籍档案上那个吧到时他会去找你。”
保险起见,盈芳重新留了个地址给钱教授。
馆长听说盈芳想加入考察队,不由纳闷“大一学生这个暑假没有实践活动吧就算参加了也不计入学分,大热天的她这是何苦呢”
“人家那才是真正地热爱考古。哪像你,纯粹是抱着将功赎罪的心态。”钱教授哼道。
馆长摸摸鼻子,谁让他理亏呢。
“不过真没想到,她老家竟然就在古建筑遗址的山脚下。回头要是深山里搭帐篷不安全,还能找她家借个宿。”馆长一拍掌,委实松了口气。晚上的深山危险重重,能不露宿还是别露宿的好。
“借宿没问题,我和她打过招呼了,听她讲她家老房子间数还蛮多的,不怕住不下。但必须按照当地招待所的行情付钱给她,别想占我学生的便宜。”
“老钱你对我越来越不好了,咱俩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哥们了,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