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山,村民们6续收工回家,舒建强俩口子登记了工分、去大队交了锄头、铁锹,兴冲冲往家走。
大丫头没来地里报信,多半是讨着菜了。看吧,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那死丫头想跟他斗早着咧
刘巧翠跟在丈夫身后,同样喜得满面春光“他爹,贵儿他们姐俩今个要是讨到菜,明个再让他们去讨些米面、鸡蛋回来。怎么说也是俺们家的东西,那死丫头下得去口”
“那是当然”舒建强得意洋洋地说,“不止吃的,柴禾都要讨回来。房子暂时便宜她了,看她得瑟到几时”
正说着,前方传来舒老太哭天抢地的嚎声“哪个杀千刀的哟,把俺们家的宝贝孙子害成这样”
俩口子心里一个咯噔。
“别不是贵儿出啥事了吧”
“快去瞧瞧”
俩口子飞快地朝舒老太嚎啕的方向跑。
跑近了看,居然真是俩孩子出事了,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浑身高热。
“到底咋回事儿啊啊俺俩孩子咋都倒在地上”刘巧翠又气又急,“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建强家的,你家宝贵八成是中暑了,彩云丫头就不知道了。”最先现舒家俩孩子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跑去找来舒老太的过路大娘说道。
一听是中暑,舒建强俩口子不禁有些心虚,却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刘巧翠猛地尖嚎“俺可怜的儿啊,你不在家躲太阳,跑你大伯家门口来干啥啊。你芳芳姐已经变了,都不认俺们几个亲戚了,看你们在门外晒着,也不出来给你们舀碗水喝”
舒建强双目赤红地瞪着大房家的院子,厉声吼道“舒盈芳,你个贱丫头,你给俺滚出来”
“别喊了,盈芳丫头不在家,要在家早就出来了。”过路大娘摇着头说,“你俩还是先送俩孩子去医院吧,有啥事回头再说也不迟。”
一听送医院,刘巧翠嚎得更大声了。送医院不得花钱啊。她家好不容易攒下几块钱,哪能这么花出去。不行必须得让舒盈芳那丧门星吐点钱出来。晕在她家门口,又是亲戚,不给钱说不过去。没钱就去借嘛,往年那死丫头也不是没问别人借过。
其他村民纷纷劝“你这样堵门口不是个事儿啊,孩子的病可耽误不起。”
“是啊是啊高烧可不是闹着玩的,烧久了成傻子的都有。”
“呸呸呸我呸你祖宗”刘巧翠叉腰怒骂,“会不会说话的俺们家宝贵打小聪明,哪个说的会变傻子”
“建强家的,你就别闹了,就算不去县医院,让老张头看看也好,这么拖下去真不是事儿。”
这下刘巧翠不吭声了,她也知道烧久了对孩子不好,可说来说去不就是谁出钱的问题没解决么。
最后,舒建强让舒老太堵着大房家门,大有里头的人不出来就不撤离的架势。他和刘巧翠两个,一人抱一个孩子,打算找老张头看看情况,能在卫生院解决,就不费那钱跑县医院了。
正好,清苓扶着张有康过来了。
围观村民呼啦一下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进来。
舒建强看到清苓,龇牙咧嘴地冲上去就要给耳掴子,被两个身强体壮的村民拦住了。
清苓看得直皱眉“小叔,你在我家门口闹我不跟你计较,可你看到我就朝我挥巴掌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打死你的意思”舒建强被人拉着动不了,瞪着眼道,“你个丧门星,要不是你,俺们家宝贵能中暑烧”
清苓直想翻白眼“我今儿一大早出门,这会儿才回来,家门还没进去过咧。你家孩子更是没见着,中暑也好、烧也好,都跟我没关系。莫名其妙赖我头上,简直可笑”
“哪里可笑了哪里可笑了”刘巧翠见张有康把儿子接过去诊断,直起腰指着清苓破口骂,“要不是你占了俺家的菜地,让俺家没菜吃,俺家俩孩子哪会跑来问你讨你不给也就算了,你堂弟堂妹中暑烧,还说这种风凉话,是不是人啊你”
舒家极品倒打一耙的本事倒真是越来越强了。
清苓心里冷笑,面容淡淡地驳斥“小婶,讲话要凭良心。我何时占过你家的菜地了”
“那那后院的菜都是俺种的,”被舒老太一瞪,刘巧翠立马改口,“哦,还有你奶,俺们辛辛苦苦种的菜,如今成了你的。问你讨点儿怎么了你咋就那么黑心想一个人霸占一院子的菜”
“哦,原来小婶说的是我家屋后的自留地啊。”清苓无奈地摊摊手,“那地里的菜不说给你们摘,我自个儿都不敢去摘了吃。屋里有蛇小婶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你说我伤着胳膊不在家好好待着上山干啥还不是因为家里没菜吃。只是山里的野菜不多,摘了一天也没摘到啥,回来遇到张爷爷,他和张奶奶可怜我,让我去他家吃晚饭”
“原来是这样”村民们听到这里,了然地点头,看向舒建强一家的眼神多了几丝鄙夷。
人小姑娘没办法,家里有蛇也只得住着,但为了保命宁可撑着伤臂上山,也不敢吃后院的菜。你们一家倒好,人逃到老屋,后院的菜却还死死盯着。还派俩孩子上门,就不怕孩子命丧蛇嘴啊。
刘巧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时,张有康话道“建强啊,你家闺女我看没什么大碍,许是吓着了,散散惊就没事了。就是宝贵这孩子,恐怕得遭点罪。我这边给他吃颗退烧药,你们喂他多喝些水,赶紧地送县医院,烧久了恐怕脑子受损”
不等老大夫说完,舒老太、刘巧翠再度嚎啕起来。
“嚎啥嚎啊,张老头都这么说了,还不赶紧送医院”舒建强这下也急了,他就这么一个传宗接代的宝贝疙瘩,烧坏了脑子可咋整。弯腰抱起儿子匆匆往村道走,“臭婆娘你还蹲着干啥,赶紧回家拿钱去,回头再找这死丫头算账”
清苓表情无辜地回瞪。怕你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