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脚,轻轻地踩在上面,再突然用力地用脚来回碾了好几下。
她把脚抬开时,它变成了碎沫子了。
聂然满意了。
古董专家来都修不好了。
在她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和尚。穿得随意得仿佛出来画圆装穷似的,连件袈裟都没有,衣服灰朴朴的还有补丁,格外朴素。
他把那脸都扇肿的年轻人护在身后,双手合什,站在那,那表情比身后的年轻人好不了多少。
激愤痛心
半天,他骂了句,“孽障竟然毁我寺镇寺之宝。”
聂然诧异,“这么脆的吗”她看了看手里的斩不平,将前一伸,说“还不如这根烧火棍呢。”斩不平确实像嘛,黑呼呼的,还冒火,不光的时候经常呈木头的质感。
和尚扶起年轻人,便要转身离开。
下一秒,聂然跟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聂然说“大厅广众之下,捅你一剑是不太合适的,但是用火糊你一下还是可以的。百万呢”
旁边一大群人围了过来,基本上都是穿着便装的。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喊“妖孽,放了元渡大师。这位可是大佛寺的得道高僧,你师公师婆见到他都得敬上七分,你休得无礼。”
聂然说“哦,这会儿知道抬我师公师婆出来了,伏击我的时候、抓百万的时候,想什么去了”她说完,忽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再仔细多看两眼,想起一个人,姓霍的,给她配阴婚的算命先生。她问“你姓霍是算命的”
那人从袖子里滑出柄折扇,“哗”地一巴张开,上面露出“铁口神算”四个字。
聂然的脚下一滑,瞬间到了他的跟前,左右开弓连扇十几个耳光,把他给抽到了墙角,两张脸肿成了猪头,嘴巴里直往外冒血,眼睛都红了。
她又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把剑架在和尚的脖子上,对躺在地上的算命先生说,“哇,你们家人,还给我配阴婚”
众人脸色大变,都没看到她动的,就把人给打成了这样。
这么多人围过来,有看热闹的想来围观,但人太多,看热闹的都挤不进来。
聂然说“我数到三,不交出百万,后果自负。”
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聂然,你想清楚了,你今天要是敢乱来,宗教局通缉榜上,你的排名怕是要比你爷爷还高了。”
聂然哼笑一声,说“我爷爷的都撤了,我上最后一名也比他高啊。”作为考试总垫底的人来说,不管什么时候,强过最后一名都是光荣的,上通缉榜也是。
那年轻人哼笑道“谁告诉你说他撤了的”
齐应承啊没撤聂然的心头打了个转,对这人的话信一半,回头再确认就是。她说“没撤啊,那正好,凑成双了。”她突然收剑,斩不平飞到空中,又从天而降。
一股磅礴的气势骤然从她的身上涌现,脚下生出一个直径足有一米多的气流旋涡,平地起风
那风往高处攀升,把周围的垃圾杂物都卷了起来,一直飘到空中十几米高处。
四周做生意的,过路的,在路旁的棚子下吃饭的都抬起头来看这小龙卷风。
夏天嘛,又是离江边不远,经常有江风,偶尔有点龙卷风大家也不奇怪。他们奇怪的是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但是挤不进去,而且听说好像是在打架还是吵架,这种事也常有。做生意,难免跟人起冲突,有时候亲朋好友围观的人一叫,就聚来了一堆。大家好奇了两下,也就算了。
围住聂然的那伙人看聂然的眼神比活见鬼还可怕。
洞天观这是放出个什么妖孽道行这么高的吗杨丹青都拿不住她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你们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这里靠着市场,有人认识老乌,大喊“哎哟,乌老板来了。”
大黑鱼乌鳢身旁跟着老万,身后带着一群人来了。
其中走得比较靠前的,就是聂然白天遇到的那只鱼妖,身后还有一堆人,个个长得七圆八不扁,丑到能用丑找不到老婆来形容,一看就是妖变的。
大黑鱼乌鳢一行过来,硬生生地从围住聂然的那些人中挤出条路。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聂然施展的神通,微微一笑,脸色骤然一变,冷声喝“带出来。”
一群丑八怪中间突然推出一个穿着极为贵气的年轻男人,直接推到了聂然的脚下。那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嘴也被塞住,倒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大黑鱼乌鳢介绍道“大小姐,这位是苟不同的公子苟峋,刚才带着一群人在对面的楼顶上做法,叫我给逮了。来晚了,您见谅。”
聂然皱眉,扭头看向大黑鱼,说“你捣毛线乱啊。”
大黑鱼不解她都让人围了,他把家底都露出来表忠心了,她嫌他捣乱
老万的心思转得快,在大黑鱼耳边悄声说“道门内讧,咱们来,就成了通灵教跟道门对着干了。大小姐的本事过人,自己一个人就能收拾得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