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走窦英俊的人,除了两名警察,还有市场监督管理局和药监局的执法人员。
他们说,根据徐老三的举报,窦英俊国难财,强买强卖,欺行霸市,哄抬药价。
窦英俊心里咯噔一下,幸亏前天大姐把我教训一顿,又强迫我跪在父母坟前了誓言,只把北黄芪卖给国营药厂,并降价一半销售,不然我还真就触犯了法律,有可能会二次入狱。
窦英俊指着墙上的几张纸,将他的三条决定告诉给警察和执法人员。
执法人员以为窦英俊耍花招,故意弄出几张纸欺骗他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强行带走了。
这天恰好是窦芍药的休息日。
窦芍药把马景阳和窦勇换下来的衣服洗净,收拾完屋子,已是中午了。她简单吃了口饭,感觉身子困乏,就歪在沙上眯了一觉。
下午2点16分,她拿着窦英俊送给她的银行卡,来到了县防疫指挥部,把里面的32o万元捐献给了他们。
这是防疫指挥部成立以来接到的最大一笔善款,他们不敢做主,给分管防疫工作的栗副县长打了电话。
栗副县长认为此举具有重大的宣传意义,就给县电视台领导打电话,请他们跟他一起往防疫指挥部赶。
栗副县长认识窦芍药,以前参加“三八”妇女表彰大会时,他给窦芍药颁过奖。
蒋铭重修“吴大澄庙”时,文管所魏所长曾带窦芍药找过他,就热情地对窦芍药表示了感谢。
“你们别感谢我,这些善款是我弟弟捐赠的,他为以前抬高北黄芪价格感到十分后悔,让我代他捐出来用于老百姓的病毒救治,以表他内心的悔意。”窦芍药说。
“好啊,你们明天就去参场,认真采访一下窦英俊同志,好好把他的先进事迹宣传出来。”栗副县长对随行的记者说。
这时窦芍药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姐,救救我。”窦英俊焦急的话音,传进窦芍药的耳朵。
半个小时后,窦芍药和栗县长带着窦英俊从公安局走出来。
“谢谢你,栗副县长,要不是你为我弟弟正名,他恐怕还要被关起来呢。”窦芍药真诚地说。
“不要谢我,应该谢你们才对。”
栗副县长走过去,握着窦英俊的手,“你们姐弟俩为我县的公益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这种表率作用是值得我们肯定和学习的。”
姜晓梅的哮喘病越地严重,已经好几天起不来炕了。
她深感时日不多,心中的那个结愈地让她无法释怀。
一天晚上,她把葛勇叫到病床前,唤着他的乳名说:“小勇啊,奶奶怕是要不行了,你要给奶奶准备好装老衣服啊。”
葛勇握着奶奶的手,心情十分沉痛,“奶奶,你不要乱说,你的病没有大碍,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傻孩子,奶奶知道自己的病,你不要宽慰我了。”
姜晓梅喘息了一会儿,突然面色沉痛地盯着葛勇的眼睛说,“可是,见不到你结婚成家,见不到葛家的后辈人,我没有颜面去地下见你的爷爷和父亲啊,我死不瞑目啊!”
葛勇一脸地悲凄,把头深深地勾下去沉默不语。
“小勇啊,奶奶后悔了,当初不该以死相逼,拆散你和窦红英相爱,而强行让你和钱舒静结婚,奶奶错了。”
葛勇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姜晓梅喘息了片刻说:“嗨,要不然窦勇也不会随他妈妈姓窦啊,我的重孙子啊,你恐怕都1o岁了吧,太奶奶想死你了啊……”
这天晚上,葛勇安抚奶奶睡着后,心情十分沉痛,来到“红英市”,把奶奶的话告诉了窦红英。
“红英,我想让窦勇改回来姓葛,把他接回来,让我奶奶见见他,给她冲冲喜,也许她能好转起来。”
“不行!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儿子永远姓窦!”
窦红英想起当初姜晓梅的所作所为,心中仍然滴血。
葛勇不敢再坚持了,因为他深知,奶奶对红英的伤害确实太深了,她转不过弯是正常的。
但姜晓梅的病情恶化得很快,时常半夜从噩梦中惊醒,说老伴儿和儿子埋怨她,当初拆散了葛勇和窦红英这一对儿的美好姻缘,不想在阴曹地府见她。
每到这时,姜晓梅都会泪流满面地忏悔,恨自己当初太糊涂,干下了不可饶恕的事,让地下的老伴儿和儿子不肯原谅她,她是做了天大的孽债!
一天晚上姜晓梅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小勇,去把红英叫来,奶奶要给她赔罪,奶奶要向她忏悔。”
葛勇看看表,晚上9点33分,估计窦红英要关门回家睡觉了,就没答应姜晓梅。
姜晓梅疯了似的,虽然喘不上来气,却一再要他去请窦红英来家,她一定要今晚给窦红英道歉。
“快去,小勇,奶奶恐怕活不过今晚了,得不到红英的原谅,见不到我的重孙子,奶奶死不瞑目啊!”
葛勇见奶奶实在太痛苦了,就来找窦红英。
窦红英哭了,“我不去你家,我这辈子也不想见你奶奶,她给我心灵上留下的阴影太深了,我无法原谅她!”
“红英,看在我们相爱的份上,你就去见见她吧?”葛勇乞求道。
“不行!我无法说服自己。”窦红英哭得特别伤心,一个劲地摇头。
“红英,我求求你了,看在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你就放下芥蒂,去见见她吧。”
葛勇噗通一声,给窦红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