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快雪扛着毛竹,跟在聂师傅身后回到他家竹楼前。两人把毛竹放下,擦了把汗。
聂师傅家竹楼前摆着手脚架,匀刀,条凳,竹椅,角落里堆着泛黄的篾篓子篾筐子,地上随意丢着切断的废料、锯子,木料,篾片,竹片,廊下插着柴刀,刮刀。
聂师傅抓起一根毛竹,架在架子上,用脚踩着一头,拎着锯子跟六个人介绍“今天先教你们怎么用匀刀分篾片。同一件篾器要用一根毛竹上分出来的篾片制作,当然,考虑到你们毛耗很大,就不用了,只是要做到每一根篾片都一定要做到同样的厚度。你们先看我。”
他拎着锯子,把毛竹分成等匀的几根竹条,再一手拿着竹条,一手拿着匀刀,把竹条从中间剖开,连剖几次,就分出了六根长而柔韧的篾条。
其他人拿起篾条比较,果然每一根篾条都是相等厚度,大家不禁啧啧称奇。
“行了,今天你们先练习分篾条吧,先做到和我这个一样的长宽厚。”聂师傅叫来一个徒弟,给几人多拿了两把锯子和匀刀来。
江快雪弯腰拿起锯子,比照着聂师傅的篾条长度,锯起毛竹来。其他几个人也赶紧跟着干了起来,就两个姑娘还有点犹豫,被摄像机一怼,也不好意思闲站着了。
江快雪是经常干活的人,动手能力强,很快把毛竹分成片。他拿了匀刀,从竹片顶端下手,把竹片一分为二,手往下一划,一阵刺痛传来。
竹刺扎进手里了。
不止是他,邱水灵也哎呦一声,甩了甩手,跟其他人说“你们小心一点,这竹片还挺扎手的。”
其他几个人也先后中招,小心注意也没用,这些明星们的手平时都是精心呵护,皮娇肉嫩的,一不小心就扎到了。
摄影师扛着机器,对着几个人的手拍。柳明渠笑笑感慨“看聂师傅做,感觉挺简单的,自己一上手,才知道其中的不易。”
江快雪抿了抿嘴角,一言不,垂着眼睫毛,盯着手里的匀刀,把篾条分开。
他就指望赶紧把事情做好了,去打打工赚点钱,不然明天的食宿没有着落。
邱水灵咦了一声,看着他手里的篾条“江哥你怎么弄的怎么片得这么均匀”
“练的。”江快雪上一世成天练习用普通银针给修行之人针灸,对力道的掌握十分精准,后来为了和松月真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时不时就下山找魔教弟子们“刷分”,即不能把人弄死了,又要给他们的伤害足够到被扣分,也需要极其精确的掌控力。
练习多了,片这些篾条对他来说并不难。
弹幕也跟邱水灵一样惊诧不敢相信,是不是我眼花了感觉就江快雪做得最快最好
不敢相信1oo86
之前说他肯定是第一个坚持不了要飙的呢打脸了吧。
就我一个人很心疼他们六个人吗看柳明渠的手给扎得全是血泡。
心疼雪花的手哇
江快雪很快片了一堆,收集好了进了竹楼,聂师傅正坐在堂屋抽着烟,看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说“再去练练。”
江快雪脚步一顿,挠了挠头,走到屋子外头又锯了根毛竹,分出一堆篾条,再次进了堂屋。
聂师傅一根烟还没抽完呢,看见他,抖了抖烟灰,走上前来“你们年轻人做事情,要有耐心,不能急功近利,你这些篾条”
他拿起一片看了看,话音一顿,江快雪正看着他,等他说出下文呢。
聂师傅咳了一声“都不错,是你们一起片的”
江快雪摇摇头“我一个人弄的。”
弹幕又开始哈哈哈了这个臭老头终于被打脸了哈哈哈,引起极度舒适。
江快雪真的是厉害,作为他的路人黑我表示佩服了。
前面的旁友能别叫人家臭老头么你觉得人家没礼貌,你也没什么礼貌。
我就是不喜欢这种爱教训人成天拉着一张脸的臭老头,略略略。
我觉得每一个能坚守传统技艺的人都值得尊重。
“小伙子手脚倒是挺快啊。”聂师傅有些诧异,打量江快雪的手。那双手修长纤巧,保养得当,没有一个老茧,不像是一双匠人的手,这才做了不到一个小时,手上就给扎出几个血泡子来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以前学过的啊。
聂师傅满腹狐疑,让江快雪把他分好的篾条放在一边的篾筐里。
江快雪交了差,剩下的自由时间可以用来赚钱,他有些雀跃,跟在聂师傅身后问道“聂师傅,我看您腰椎不太好,我会推拿,要我给您按按吗”
聂师傅看着他“你还会推拿”
江快雪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会,我按得挺好的,一个小时只要五十块钱。”
聂师傅无语了,原来这年轻人还要收钱啊。一边跟着的摄像师也乐了,没想到江快雪进入角色这么快。
江快雪看出来聂师傅对他的推拿手艺没信心,连忙说“您可以体验十分钟,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