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同知有些忐忑,不知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一旁的长孙泓却是暗自叹气坏了坏了这下更坏了要是给我们大人说媒,我们大人还能拒绝,可这要给江大人说媒,我们家大人怎么能越俎代庖江大人也真是,成天招蜂引蝶,有失仪范啊
松月真咳了一声,回过神来,淡淡道“鲁大人为何一定要把令嫒嫁给江大人”
“怎么了难道江大人不好”
“这倒不是。只不过”松月真压低声音“江大人极勤俭,一件衣服至少要打六个补丁,每天早上只吃两个窝窝头,晚上点灯不许过五盏。恐怕令嫒嫁给他要受苦。”
哪知道鲁同知一听,眼睛一亮“唉,像江大人这般勤俭清廉的好官不多了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松月真呼吸一滞。
鲁同知喜道“松大人,我们这便去吧松大人”
松月真无法,只得慢吞吞带着鲁同知往江快雪的住处去,一路上使出诸般解数试图说服鲁同知,说到后来,鲁同知也有些回过味来,纳闷道“松大人,看来您不太看好这段亲事。难道您”
松月真挑起眉,看着他。长孙泓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暗道难道我们大人对江大人的心思叫他看出来了
“难道您对小女有意不对啊,你们俩可从没见过面”
松月真呼吸又是一滞,只得叹息道“走吧。”
他带着鲁同知进了院子,江快雪正在等晚饭,见到松月真与鲁同知,笑道“什么风把鲁大人吹来了”
鲁同知笑着与他寒暄两句,递给松月真一个眼神,松月真只当看不到。
鲁同知急了,喝了两口茶,又跟江快雪说了两句话,再度看向松月真,拼命向他挤眼睛。
江快雪有些纳闷,问道“阿真你和鲁同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么”
松月真只得开口“这位鲁大人想把大女儿嫁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快雪一愣,继而笑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松月真眉眼一松,嘴角禁不住翘了起来。
鲁同知有些丧气,问道“江大人,这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可”
“我已经有家室了,不能再娶令嫒啊。”
话音一落,鲁同知啊了一声,松月真更是被雷劈了一般,怔在当场,长孙泓也是一呆,万万没想到江快雪居然会有家室,可他在京城时一直孤家寡人,哪里像个有家室的人
鲁同知皱眉,犹豫道“既然大人已经有妻室了那我女儿做个侧房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话音未落,江快雪就连忙拒绝“不行啊,我已经跟我家老我妻子保证过,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这一辈子都只有他一个。”
鲁同知只能遗憾放弃,叹道“看来江大人与令正情义甚笃,罢了,是小女没有这个福分。”
他又说了两句,便向江快雪告辞。江快雪把人送走,一回头便看见松月真端正坐着,脊背僵直,看着江快雪问道“寒之,你刚才那话可是真的”
江快雪向来不说假话,可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江快雪已经有了妻室,否则为何在京中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他更从未调查到这一点。
江快雪坦承地点点头“我的确已经有了妻室了。”
松月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一般,呆怔了半晌,他才追问道“那为何我从没听你提起过”
江快雪心里也不好受,有些愧疚,但是这话跟松月真说开了也好,他都已经有了老头子,心里再惦记着别人本就不该。
江快雪小声道“你也没有问过我啊。”
“那我在京中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松月真不依不饶,试图抓到江快雪话里的漏洞,从而证明他说的都是假的。
“他他人不在京城,在老家。”
“老家”松月真呆呆坐着,不动了。
江快雪走进饭厅,回头看了松月真一眼“阿真,吃晚饭了。”
松月真失魂落魄的,什么都听不见,默默进了自己的屋子。
江快雪叹了口气,一个人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饭,晚上看了书,便睡下了。
松月真却是压根吃不下东西,长孙泓跟阿福咬了两句耳朵,又跑进松月真的屋子,对松月真说道“大人,我刚才问了阿福,江大人在淮安老家时压根就没有娶亲”
松月真的眼睛里这才终于有了一点光亮,继而又暗淡下来,喃喃道“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向来是不说假话的。”
长孙泓抓抓耳朵,思索道“说不定那是江大人为了打鲁大人,才这么说的。”
“他为了推辞鲁大人也就罢了,有什么骗我的必要”
江快雪有了心事,夜里便睡得不甚安稳,他翻个身,感觉不舒服,睁开眼睛,却见床头立着个黑影子。江快雪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原来是松月真正站在他的床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阿真”江快雪有些疑惑,看着松月真一身单薄的里衣,也不知在他床头站了多久“更深露重,你当心受凉。在我床边站着做什么”
他掀开被子,示意松月真上来暖和暖和。&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