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年凌隽驰的行事作风,恐怕参他的本子,要像是雨后春笋那般多了。
她下意识吹了吹瓷勺中的粥,递到凌隽驰唇边,“那大人需早些回京,虽朝中会有人站大人这边,但大人不在朝中,恐怕也免不了被污蔑一些什么。”
凌隽驰并未言语,安心用膳,反正粥是带着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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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禾菀在顺德又多休整了一日,便该启程回骥城了,她想见父母的心急迫了一些,但这几日不得不耽搁,不想一脸憔悴的回去见父亲母亲。
况且还要先去梁家接上婉仪。
“主子,锦衣卫已经押解犯人回京了,听卫三侍卫说,京中也重新指派了官员来接管顺德。”
“嗯,凌大人呢?”傅禾菀一同收拾着细软,她这一路同凌隽驰道别数次,他次次都跟着,可如今,他这次必定要回京了,她却无端有些怅然。
“方才看到凌大人正同二公子在外头说话。”
“他们二人说什么了?凌大人可是也要启程回京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不知,不过奴婢瞧着,凌大人和二公子相谈甚欢。”
傅禾菀戴帷帽的动作顿了一下,相谈甚欢?
二哥不是见了凌隽驰,便要急着要躲要跑嘛,怎么还相谈甚欢了呢?
她出了宅子,在宅子门口瞧见了二人。
只能说,相谈甚欢还是不足以形容二人,眼下二哥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崇敬,恨不得立刻拜把子认作兄弟一般。
“雀奴,瞧瞧这宝贝如何!”傅净砚爱不释手地摸着眼前的汗血宝马,“瞧瞧这宝贝矫健的身姿,眼神都比寻常马匹清亮。”
“汗血宝马自然是极好的,可,这马不是前几日,知府给凌大人的坐骑……”傅禾菀疑惑地看向凌隽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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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隽驰轻声咳嗽了几声,才缓声道:“现在是二哥的了。”
傅净砚当真是爱到不行,直接翻身上马骑了一圈回来,跳下来之后又指了指马车,“大人上车,昨日那棋局我们还未曾对弈完。”
傅禾菀急忙道:“二哥,凌大人是要回京的,你何故请他上我们的马车?”
“凌大人没有同你说吗,他要同我们一起去骥城养伤。”
傅禾菀瞥了眼咳嗽不止地凌隽驰,“凌大人,骥城哪有京城好养伤,况且,朝中之事……”
凌隽驰又咳嗽不止,“回去养不了伤的,你知道的,况且,我倒是觉得骥城不错。”
回去必定要忙,的确养不了伤,可他为何不急,朝中那些人,不论是站他这边的,亦或者参他的,恐怕都盼着他回去。
傅净砚便让人将凌隽驰扶上了马车。
傅禾菀轻轻将他拉住,悄声道:“二哥,你前日不是还同我说了,不可和凌大人深交,你这又是作何?应当劝他回京的。”
她不信他二哥只为了一匹汗血宝马就彻底改变对一人的看法。
“我观大人棋品极佳,为人正派又用兵如神。”
“况且见过凌大人在圣上寝殿门口杀人那一幕的是大哥,我又并未看见,只听大哥所言,并不能当真。”
“而且那夜,你不是也同我说,凌大人做事必定有道理,他若是杀那个太监,必定是那个太监做了该死之事。”
“当日你那般护着他,我倒是想知道,你又是作何?”
“你究竟是想让我觉得他好,还是想让我觉得他不好呢?”
傅禾菀看了眼马车窗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凌隽驰,又眸光凉凉地看了眼自家二哥,“此处又无需点兵,我只想让你声音小一些,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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