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从门缝儿看见他们这般情景,身边霍锦城还巴巴的问,“他们说什么呢?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姚千枝面沉如水,心下一股怒火升腾而起。
院子里的都是孟央此生最亲的人,她莫名没了踪影,没一人担心不说,还随意决定她的性命,真真……
尤其是孟余,老爹和女儿一起失踪,还有心情在这美儿呢!
姚千枝咬着牙,深恨不能上前活撕了他——终归这是大冲真人的亲儿子,在是杂碎都只能无视,便狠狠捏了捏手里的珍珠,唇角微微勾起,手腕转动,运足了力气,将珍珠从门缝向外一掷……
就听‘啪’的一声清响,随后,“啊啊啊啊!”杨天6应声而倒,捂着□□狂嚎出声。
脸色刹时胀红,额头青筋乱迸,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疼!娘啊!爹!救命,哎呀哎呀!”连连在地上翻滚着,黄尘飞扬沾了一身,他喊的都能看见小舌头了。
真心没有人样。
“儿啊,6儿,你怎么了?哎啊?”杨夫人甩下高傲面孔,焦急的跪在地上拉儿子,“你哪疼啊?6儿,6儿?”
“娘啊,我,我……”杨天6伸着酱紫色的舌头,眼睛都凸瞪出来了,手捂着挡,血洇洇的透过衣袍,浸了出来。
杨夫人一眼就看见了,刹时愣在当场,“儿啊,你,你……”怎么回事?她喃喃着,完全不敢相信,猛然回头看向丈夫,“老爷?”她凄凄然的喊。
“天6。”被妻子呼唤,杨老爷亦反应过来,飞左右看看,他眼神扫过所有屋子,姚千枝躲在门缝后头,都能感觉到他眸中深刻的惊惧和阴鸷,不过,没直接冲上前,他只是蹲身观察一下儿子的情况,便高喊,“来人,快扶少爷起来,进城送医馆。”
“是。”院子里的家仆们慌张着应声,七手八脚的把杨天6抬起来放进马车,推手挥开看热闹的村民,杨家人就这么走了。
一路上,大罗村人都能听见杨天6的凄凉叫喊声。
本来,杨家人声势浩大,就有不少村民偷摸藏房后树底观望着看热闹,如今杨天6喊成那样儿,抬出来的时候满□□的血,长眼睛的都瞧见了,他还捂着,伤到哪儿,太明显了呀!
“哟,挺俊小伙子,白瞎啦!”
“不中用了以后咋办?不知道有没有儿子,可别绝了后。”
“我看他爹娘,那是他爹娘吧?还挺年轻的,说不定还能生呢,大户人家,以后过继个给他,不怕断香火。”
“过继有啥用?不是自个儿的种,就是不行。”
交头接结,村民们讨论的口沫横飞,还小心翼翼的偷窥着院子里僵住的孟余和井氏,眉飞色舞的。
不过,碍着他们衣著华丽不像普通人,村民们并不敢上前寻问,不过私下猜测,胡编乱造罢了。
然而,这般乱语造成的后果,比当面问还恐怖……
凉风吹过,风卷着落叶,扫过空空荡荡的院子。
“相公,怎么回事儿?”井氏跪在地上,失措的看着刹时消失的杨家人,茫然抬头问。
孟余素着脸,目光懵懂,“啊!?”怎么回事儿?他不知道啊!
——
杨城大士族杨家幼子,那位有少年进士,天才之名的杨天6让不名人士给打啦,伤的位置还很寸,就是子孙根,满裆的血,据说都打对穿了。
根据目击——大罗村好些——证人言杨天6是遭天谴了,天下大雷劈他那儿、还有说闹妖精给拔的、狗咬的、不知名妇人抓的、天空突然出现人影挠的……反正,各式各样的流言,闹的杨家焦头烂额,士族杨家出现个太监子嗣,多大的丑闻热闹,还说什么名声清誉,真真瞬间毁成一旦。
在没有闲心派人追失贞逃亡妇,杨老爷四处起飞智,除了满天下找大夫治儿子,心焦焦的控制流言,他还派人查过姚千枝一行,毕竟,那天在大罗村里的外人,只有姚家军一行,不过,霍锦城帅气小伙儿一出,泽州总兵大印一递,杨家刹时销声匿迹了。
时至乱世,手里有兵的就是大爷,姚千枝个姑娘家,跟杨天6素不相识,没仇没怨,好端端做甚打他?要是个没名没姓的,他们还能拿住拷问一番,如今踢着铁板,就连杨夫人都不好在叫嚣,只能灰溜溜认命,一脸苦笑把姚千枝送出杨家门。
不过,不敢对姚千枝如何,她到把气全撒到了井氏头上,连叫带骂,打的她血葫芦也似,到让藏树后看热闹的姚千枝备感欣慰。
对此,本来表现的挺大度的杨老爷视若无睹,还把孟余抓进了杨府,口称‘暂歇’,实际就是关起来了。
杨城闹的沸沸扬扬,杨家的笑话传遍了整个金州,杨天6——本来不过略有才名的公子哥儿,出了杨城谁都不认识,此一回,因着裆下事,他是彻底火了一把。
具体伤势没人知道如何,反正在流言里,他是废废了!
不过,杨家的事在怎么闹腾,都跟姚千枝一行无关,早在孟余被关起来的时候,他们这一行就已经离开杨城,继续往燕京方向奔了。
俊马嘶嘶,蹄声如雷,沿路途中,霍锦城拉缰绳来到马车窗前,轻叩窗栊,略显担忧的问“主公,您下手是不是有点狠啊?孟姑娘真是那般叮嘱您吗?您别是自做主张……您得知道,他俩还是夫妻呢,您废了杨天6,孟姑娘日后要是反悔,那恐怕就……”不好操作了呀!
连个孩子都不能让孟姑娘生,杨天6还有什么用?呃,不对啊!他为什么会这么想??霍锦城心脏呯呯乱跳,脸色瞬间铁青。
“没事没事,我不是出了杨城就给孟姑娘送了信,要真自做主张哪好这么做,不得瞒着嘛。”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姚千枝一脸惬意,眉开眼笑的。
“您,您们这些……”女人真是!霍锦城深吸口气,恢复僵硬表情,拉着缰绳,他拍马而行,在不理姚千枝,远远避开了。
姚千枝,“我们这些怎么了?我们这些才是女人呢。”她耸了耸肩,望着远处黄土官道,燕京方向,含笑哼了声,“切,什么脾气呀?”就是她这主公性子好才容得下,不信换个试试?&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