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子地里都是些新投来的落魄户,像那等壮汉不过几天功夫就能离开,长驻这里的,全是老弱病残。
老头、老太太、小娃娃之流……女人嘛,但凡长的周正点儿的,早让人收走了,姚千枝不过是因刚到,有黑娃娃个铁塔汉护着,旁人没探着她的底儿,面上没打扰,实则一直有人贼着她,守篱笆墙的护卫们都让拜托过好几波了,因此,她们这边人一聚堆儿,马上就有人来寻问。
守篱笆墙的四个护卫,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剔着牙走过来,他们呼喝,“小娘皮啥意思?想要帮爷们们‘干活’吗?娘们活好干,分开腿……咦?你这咋还拿着刀??”离得近了到是瞧的清楚,有人警惕些,手摸刀提起心。
不过,在警惕有个屁用,姚千枝早贼上他们了,“拿刀做什么?你现在不就知道了!”两把大刀往前一挥,寒光躲过,刚才还口吐脏言的脑袋横空飞起,一刀一个,姚千枝凌空踢腿,大脑瓜子铁球般冲着剩下那两护卫胸口奔去……
‘呯’的一声巨响,两护卫胸骨崩裂,应声而倒。
死的干干脆脆,连惨叫都未能出口。
四个人——不过瞬眼的功夫,尽数毙命。
姚千枝脚步没停,越过到篱笆墙直奔寨子中心而去,洼地里,十来个自家兄弟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咱,就走吧,办不好大家当交代的差事,这位……”不得活撕了咱们啊!
“走走走走,快快快,别磨蹭了!”十来人一叠连声,你推我搡的奔走了。
直到此时,洼地里那些老弱病残们才反应过来,望着满地的碎尸血肉,斗大脑袋,“啊!!啊!啊……”惨叫连连,响彻云霄。
从洼地杀出来,姚千枝手握两把大刀,见人就劈,真是神挡杀人,佛挡杀佛……穿越古代头一回,她是真打痛快了。
“这谁啊!”
“来人啊,有人袭营,快去通知大将军。”
“有人挑寨,兄弟们抄家伙并肩子上啊!”
“娘嘞,救命啊,杀人了!”
断肢横飞,耳边惨叫连连,姚千枝浑身浴血,表情冷静的骇人,抬腿踩碎被她踢倒土匪的颈骨,就听‘嘎吱’一声刺耳磨牙的响,那土匪被踩着两眼凸出,瞬间没了声息。
“二哥啊!”有人哭喊,满脸赤红的冲过来,“小娘皮子,我杀了你。!”
姚千枝连眼都没眨,踢起‘二哥’尸身,横着踹出去,‘二哥’飞舞在空中,落地砸倒一片。
“哎啊,疼死了,救命啊!”被砸倒的一众屁滚尿流,挣扎着想爬起身跑,姚千枝从后而上,大刀挥舞,杀人如砍瓜切菜。
尖利的呼啸声充盈在四周,哭声、喊声、求救声、叫骂声不绝于耳,空中人体残躯纷飞,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夺目的鲜红。
拼命的,想跑的,混水摸鱼的,四处逃窜的……人越聚越多,就越来越乱,哪怕有头目反应过来,想组织抵挡进攻都难……好不容易跑进人堆一个,还让踩死了……
如同虎入羊群,姚千枝脸上表情充满戾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仰天长笑,她眼中闪烁着血光,那现代黑拳台上被人打死的怨气终于借这事儿泄出来,她只觉得痛快淋漓。
——
姚千枝这边独身挑寨,打的血肉横飞,寨子中心,安浩一夜未眠,天擦亮才睡着,如今还在梦中。
连同寨里一众大头目,十来个人横七竖八的躺着——憨声如雷,他们身边是赤裸青肿的女子们,个个气息奄奄,濒临亡命,有的,甚至已经死了。
尸身都凉透了。
最明显的,自然是昨夜姚千枝看见被烤焦的那位。如今只剩下副枯骨架子,肉都剔的干干净净,内脏下物儿拢在个马桶里,盖上摆着死不瞑目的脑袋。
“报~~~”一众人睡的正熟,外头有报信的连滚带爬奔进来,“不好了,大将军,有人打进来了!”报信的撕嚎,泛着不是好动静儿。
脸色青,嘴唇紫,这位怕是把苦胆都吓裂了!
这声音实在太惨厉,安浩‘腾’的一声就起来了,迷瞪着的眼睛一把抓过来人怒道“老子正睡着呢?你喊什么喊?谁来了?哪个不要命的!”他大吼咆哮,那嘴张的报信人都瞧见他小舌头了,扑鼻一股子肉腥味儿,报信的知晓自家将军习惯,在瞧瞧马桶上坐着那脑袋,恶心的直反胃,偏还不敢表现出什么,只得瑟瑟道“那,那是个女人,昨天宋副将招安那群流民里,领头黑脸儿带进来的,就,就是个小姑娘,长还挺漂亮,昨儿李小头儿还说要弄来献给将军,结,结果今儿就打起来了,那女人可厉害,几百人围不住她,全让她杀了……”
“宋副将劈了好几半,李小头让大伙儿踩死了,我来报大将军,您,您快看看去吧!”
“咱那儿都乱了!”报信的声泪俱下。
“妈了个巴子的,上万人奈不住个小娘们,你们是大姑娘下的啊,一个个的全是软蛋,没用的玩意儿。”安浩骂骂咧咧,一推搡把报信的执到地上,他翻身下床。
一旁,屋里的人都被惊醒了,都拎着兵刃围到他身边,“大将军,一个娘们攻上来……这是不是有埋伏啊?”
“肯定是先头兵,许是官府打上来了!”
“对对对,最近棉南城来那姚娘们就爱用女人,说不定就是她的前峰呢。”
“那个可厉害,咱咋办?”
“咋办?来了就别想回去!老子生吃了她!”安浩拿起两把大锤,狰狞着呲牙,“说个屁的丧气话!咱们是义军,就是打朝廷狗兵的,真来了往山里一猫,寒冬腊月的给她翅膀都找不着咱,怕个鸟!”他大声骂往外走,“都跟老子来,先撕了那娘们下酒,在琢磨着进山。”
“是,大将军。”有他前头撞胆,众人齐喊一声,迈步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