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多言,临空而下那个,毫无疑问就是姚千枝,她正扒树枝儿,踩在树梢儿那摘桃子呢,就听见底下有动静,站定身形放眼望去,正看见那汉子踢向姚千蔓那一幕。
姚千蔓十九岁小姑娘,那汉子膀大腰圆,那一脚踢实了还了得?内脏都能踢坏了,只是,那紧当紧的口儿,想慢慢下树肯定来不及,姚千枝干脆就一纵身,从天而降,拿那汉子的脸当了下脚石。
汉子惨嚎着仰面而倒,姚千枝一个小翻身儿干脆利落的落到姚千蔓跟前儿,伸手去扶她,“大姐,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没,没有,你来得及时。”姚千蔓就着妹妹的力道站起身,态度非常‘从容’的说。
实在是,这一路着实见的多了,死人血她都抹过,踩脸算什么。
扶起姚千蔓,姐妹俩扶了扶裙子,上前几步来到‘翻滚的汉子’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姚千枝挑眉,“你是罗黑子!!”
很肯定的口气。实则这人她真见过,远远曾瞧过几眼,以她的记忆力,绝不会认错。
“他就是罗黑子啊,怪不得这个口气呢!”姚千蔓拧起眉,求婚不成冷暴力就算了,还上门找茬儿,殴打妇人,着实不像个好饼。
“小,小踮人……”罗黑子脸上血泪纵横,撅着个腚头朝下,疼的眼珠子都快暴出来了。
姚千枝十四岁小姑娘,还没育呢,体重是没多少,但她‘着6’的那个地点太完美,直接跺在面门上,罗黑子嘴里一口钢牙直接踩碎了一半,上下共八颗门牙全合着血喷出来,鼻梁骨直接踩塌,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
“求亲不成,就在村里使些下作的小手段,呵呵,罗黑子,堂堂大老爷们,我们没去找你,你反到找上我们了!!”姚千枝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提起罗黑子的脖领子,把他临空拎起,扬手就给了个大耳光,直接扇掉罗黑子半口牙,都没顾吐出来,‘咕噜’一声咽了下了肚,“敢欺负我姐姐,你不打听打听你姚姑奶奶是什么威名?”
那些敢上门找茬儿的半大地赖都让她打尿了,罗黑子还敢来挑衅,还真是……天真的让她不知说什么!!
被打的头昏脑花,眼珠子暴起,罗黑子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是听说过,以前跟他混的挺好,帮他报不平的小伙伴们让姚家娘们打的挺惨,把人家吹嘘的厉害,但他一直以为是小伙伴们没打过女人心里臊儿的慌,才为人家扬名……
在说了,他是谁啊?他可是在黑风寨里混过的半拉土匪,他嫡亲堂哥那是黑风寨的小头目,连人都杀过的,跟土里刨食儿的能一样吗?他能惧个娘们?
罗黑子是不惧姚家人,没把‘威名赫赫’的姚千枝看在眼里,这才来挑衅,谁知道……
“臭,臭娘们,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老子让宾子哥杀你全家,二当家的饶不了你,小娘们早晚进山千人骑万人跨……”并不服气,罗黑子嘴里没个干净。
“哟,欺负女眷不成被打,你不说羞的挖个坑钻进去,竟到还敢叫嚣?真是……呵呵,小河村还有这道理?走走走,咱们去见见钱村长说道说道……”那些被她打的在惨的扒门无赖,都灰溜溜走了,没说去告状,小河村也没人因此找她麻烦,这罗黑子挺大老爷们堵女眷墙角就够丢人了,没打过还骂人告状找靠山,要不要脸?
“说去,说就说!!谁怕谁啊,你以为村长会向着你们这些小娘皮,他敢!!”罗黑子还挺硬,让姚千枝掐着脖子拎起还敢叫嚣,“赶快放开你爷爷,要不饶不了你!!”那态度叫一个有势无恐。
能管理一个足有千人,称得上小镇规模的大村,钱村长是挺有能耐的,听说年轻时还考上过童生,算是读书人,小河村是三姓大村,彼此间颇有些矛盾,又有不少外来户,当真算是人员复杂,钱村长能管理的井井有条,令村人不怨声,说明还算是个公平——最起码表面公平的人。
罗黑子因婚被拒来堵姚千蔓……这明显不符合‘村规’,亲事嘛,成不成的两家之说,被拒便被拒了,背地里说道几句就算完,都像罗黑子似的仗着武力打上门来,还有谁家敢说亲?
“看来,你还确实是有点依仗啊!”姚千枝抿着嘴角,拎着罗黑子的衣领,她回头招呼姚千蔓,“不管怎么着,咱先回村去,大庭广众之下,我就不信村长会明着偏向他。”
“成。”姚千蔓拍拍裙子上的土,站起身点头,她明白三妹妹的意思,不管村里是什么态度,她们得先占着道德置高点,“走,先找上祖父,咱评理去。”
说着,便抢先迈步,两姐妹拎着罗黑子正要往回走,一旁突然响起个怯生生的声音,“姚,姚大姐姐,你们别去,罗家不是好人,是专给黑风寨作‘买卖’的,小河村那村长不会管的。”
两人一回头,就见树后头伸出个扎着两个小啾啾的脑袋,肤白赛雪,眼窝深邃,约莫六,九岁的漂亮小姑娘。
“你是——胡柳儿?”姚千蔓眯眼认出来人,正是寄居在二沟子村,被周边众人鄙视为胡杂儿的那批孩子里,最小的那个。
“姚大姐姐,你,你们别去了……罗家好厉害,黑风寨吓人的,他们抓了你,会卖掉的!”胡柳儿六,九岁的孩子,长年营养不良,又少跟人交流,实则不大会表明意思,只是怯怯的站在树后,反复的摇头。
“柳儿,你别怕,你跟千枝姐姐说说,这姓罗的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可会时时卖人?你知道多少,都跟姐姐学学。”一脚把罗黑子踢到树下,看着他脸色青跪地呕吐,姚千枝笑眯眯的蹲下身,冲胡柳儿伸出手,温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