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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大结局第十四章 岚琪救爱子(第3页)

昨夜,胤祯曾到内宫向母亲辞行,岚琪清晰地记得她当年送玄烨出征时的心情,斗转星移,如今竟要送小儿子上战场。纵然满腔豪迈与骄傲,也难以抵消作为母亲的不舍不安之情,但她努力没有在儿子面前表露,高高兴兴地祝他凯旋,可儿子一出永和宫的门,立时潸然泪下。

玄烨曾说,今昔一别,便是他们父子最后一次相见。岚琪觉得,未必不是他们母子最后一次相见,她是要生生死死追随玄烨的,可儿子怎么办?他归来之日面对改天换日的世界,要如何应付,自己是不是该留最后一口气,给儿子一个交代?

可外头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十四阿哥以御驾亲征的规格出征,王公大臣皆列队相送,这是开国以来没有哪个亲王皇子受到过的待遇。皇帝亲自立于城阙相送,昔日功高劳苦的安亲王之辈,也从未有过如此殊荣。

大军出征之前,皇帝曾降旨青海蒙古王公,说:“大将军王是朕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再者十四阿哥的帅旗,以皇帝正黄旗规格制作,气宇轩昂迎风出阵,一切都俨然皇帝亲临。

如此三军士气大振不说,大部队还未完全离开京城,已经有传言流窜,说皇帝是选定了十四阿哥为继位新君,这一次让他去打策妄阿拉布坦,就是给他将来君临天下打下最坚实有力的基础。

而胤祯会受到如此高的规格待遇,八阿哥、九阿哥几人也根本没想到。如今十阿哥打理旗务,地位待遇比老八、老九又高了不少,虽然他在兄长面前依旧谦卑憨直,可胤禩、胤禟看他,总是不大一样了。三兄弟倒也不至于生分,只是胤禩意识到,十阿哥有外戚钮祜禄氏庇护,哪怕将来有什么事,下场也不会太惨。皇帝明着打击他和胤禟,却一味地抬高十阿哥,怕是故意做给世人做给他们看的,他和胤禟的将来,也许会比现在更惨。

回过头,胤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恍惚醒来,已经站在与皇帝皇权对立的世界。他曾经问自己,到底想证明什么,眼下最可悲的是,他想证明自己,绝不是什么纳兰家的血脉。

事实上,纵然良妃与人私通的谣言一度风传,可没有具体的指向,几乎没有什么人提起纳兰容若。可即便全世界都在传,只要皇帝不信,胤禩就不会挣扎,偏偏他不知父亲到底信不信,而父亲给予他的一切态度,都仿佛在鄙夷恶心着自己的血统。挣扎至今,似乎只为得到父亲的认可。

也许胤禩会后悔,母亲临终前一天,他何必追到纳兰家的墓地,何必去听她最最痛苦的过往。到如今他自己都难以说服自己,仿佛只等有一日君临天下,才能证明他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弟。这扭曲的,挥不去灭不掉的奇怪念头,在内心滋长恶化,正一点点吞噬他的一切。

年关将至,隆冬腊月,西征之师离京后,紫禁城陷入了许久未有的宁静。皇帝要入了春才迁回畅春园,除夕元旦都在宫内庆祝,但他若不在乾清宫待着,就是在永和宫歇着不出门。一年一年,宫里至今不衰的话题,就是德妃乌雅氏到底有什么能耐把皇帝牢牢圈在身边,如今同是白苍苍的老婆子了,怎么他们还能黏在一起。

这一日清晨,荣妃起身,正对着镜中满头花白的自己感叹岁月,吉芯领着小宫女进来伺候梳头,连她都是老嬷嬷了,只站在一旁指挥宫女如何做。主仆俩时不时说几句话,这会子吉芯似乎是见外头有人找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荣妃问她:“老三家又有事了?”

吉芯笑道:“哪儿能呢,三阿哥一家子,如今可不是好好的?是……”她略停了停,打小宫女下去,拿了梳子给荣妃梳头,轻声道,“是长春宫病了,她们请太医,太医院的不搭理,说储秀宫和妃娘娘也病着,要紧盯着那边,哪里有工夫去长春宫照应。看样子病得不轻,不然也不会来求咱们,主子,您看?”

荣妃长叹:“那些奴才何必如此,终归也是皇上昔日枕边人,皇上也没把她怎么样,他们倒先排挤起来,何况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太婆,他们这样子做,也不怕折福。”

吉芯劝主子不要动气,知道她是唇亡齿寒,一把年纪了更加容易动情动气。安抚过荣妃,便要亲自走一趟太医院,没想到去了小半个时辰回来,却是说:“不等奴婢到太医院门前,太医院早就已经派人去了,您猜是谁的话?”

荣妃微微皱眉,但很快就苦笑:“永和宫?”

果然是德妃派人去给长春宫治病的,她原也不知道惠妃病了,是关心和妃的病情时,听到几句闲话,求证之后果然是惠妃烧病得厉害,便立刻派人到太医院请人。更撂下话容不得那里的奴才怠慢宫里任何一位娘娘,既是深宫女子,也是皇帝枕边人,岂容他们轻视。如此,只怕往后也无人敢再怠慢。

荣妃一面让吉芯准备些东西,她要去长春宫探望一下,一面叹息着:“人家都说她装好人,可你说一个人要装一辈子,哪有这么容易?可见她骨子里便是这样的,纵然恩怨仇恨分明,但更有一身正气。”

等荣妃坐着暖轿晃晃悠悠到长春宫时,太医刚刚诊视罢出来,在门前给荣妃行礼。她问道:“惠妃娘娘如何了?既然每日请平安脉,怎么如今才刚刚知道病了?”

太医理亏不敢狡辩,只是认罪说他们失职,交代了惠妃的病情,便灰溜溜地走了。得知惠妃是伤风引旧疾,虽然烧但不算太严重,只是上了年纪看着吓人。而到了这把年纪,总要有些病痛。

荣妃缓步进了门,久不来长春宫,这里依旧是昔日的面貌,都以为此处大门紧闭,日子一定很苦,纵然气氛冷清凄凉了些,倒不觉得惠妃有多惨。

进门时,惠妃正就着宫女的手喝水,咳嗽了几声聊开了,瞧见许久不见的荣妃进来,苦笑道:“你来瞧瞧我,死了没有?”

荣妃却坐下,看了看几个伺候在惠妃身边的宫女,都是生面孔,可做事细致周到,不禁说:“难得你这里,还有这么好的人。”

惠妃清冷地一笑:“新来没几年,是你们那位德妃娘娘,特地给我安排的人。”

荣妃道:“怪不得你病了,她立刻就能知道,还派人来。”

惠妃咳嗽了几声,摇头:“倒也不是,她们不与永和宫往来,不然何至于去求你?”

“你知道?”荣妃干笑,这话显得她并不关心惠妃,若不是长春宫的人去求,也不知几时才会再踏足这里。毕竟眼下大阿哥母子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荣妃一向在岸上站着,偶尔几次关心是念旧情,哪能回回都靠在她身上。

惠妃知道是底下的人去求了景阳宫,但后来却是在永和宫干涉下,太医才挪步来给她看一看。方才那太医也口口声声说:“德妃娘娘吩咐了,一定要给您用好的药。”此刻惠妃提起来,一脸不屑,“是不是现在宫里的人,都把她当皇后了?”

荣妃道:“这次大封后宫,我真以为皇上要把她怎么样了,心想哪怕是个贵妃呢,结果什么事儿都没有,就瓜尔佳氏那几人晋了晋,我们这些老的一个也没动,自然我是不在乎了,现在连路都走不动,谁还在乎这个。”

惠妃冷笑:“皇上若要封她做贵妃做皇后,早几十年就封了,何必现在大动干戈,万一将来有什么事,反而害了她。”

荣妃微微皱眉头,惠妃却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软软地瘫倒在枕头上,眼泪湿润地说:“这样活着折磨,真不如死了好。”不知她是说病痛,还是说命运,缓了一阵子才道,“和妃也罢了,那个成妃是什么人?不说七阿哥的娘,我都不记得她是谁了,皇上好端端地提拔两个妃位做什么,你说呢?”

荣妃没和她想一样的事

儿,当然猜不出来。这次晋封虽说都是皇子生母,但密嫔有宠却没动,定嫔、勤嫔仿佛只是水涨船高而已。有人议论过,最后都说,大概因为她们是汉家女子。可在惠妃眼中,似乎并不这么简单。

她急促浅短地呼吸着,嗓子里呼呼都是杂音,干瘦的人瘫在床上,荣妃看得直心碎。她再不济,生了病三阿哥还会来瞧瞧,定嫔也会殷勤伺候她,姐妹们隔三岔五地来问候,那才叫过日子,可眼前这位……

惠妃却自顾自说起来:“宫里有地位的娘娘越多,后宫的声势就越大,太后撒手人寰,皇室就没了长辈,往后你们就是皇族的长辈。皇帝万一哪天走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事,就要你们说了算,说到底,还是大位。”

她说着话略起身想喝水,荣妃递给她,结果喝完水就像用尽了力气似的,又瘫倒下去,慢慢接着道:“和妃膝下无子,一路来受贵妃和德妃的提拔,说白了德妃腾出位置让她在皇上身边伺候,她才能有今天,不管生什么,她都会站在乌雅氏那一边。说起七阿哥的额娘,你记不记得,她是选秀进来被皇上忘记后,跟着昔日的安贵人受尽折磨,是被乌雅氏捡回钟粹?

??去的,能生七阿哥也是因为眼眉有几分像乌雅氏,可七阿哥是个瘸子,有资格争吗?”

荣妃总算明白惠妃的意思了,点头道:“若有什么事,她们一定会帮着她。”

惠妃冷幽幽道:“可密嫔、勤嫔就不同,十五阿哥、十七阿哥他们,正当青年血气方刚,就算她们无心,做儿子的未必不动心。我想这一切,都是在皇上算计里的,自然不能让他们子凭母贵。”

荣妃道:“可不是,咱们的一辈子,也都在他算计里的。”玩笑似的问,“你说皇上给十四阿哥这么大的阵仗去打仗,俨然御驾亲征的规格,这是回来了,就要立他做太子了吧。”

惠妃不屑地睨了一眼荣妃,扭过头道:“皇上还能活多久?我这个不出门的人,都知道他病了好几次。”

荣妃摇头:“我不知道,如今都是她们伺候着。”

惠妃道:“皇上若是要立十四阿哥,做什么把他送去打仗,做皇帝要战功何用,打仗不是将军的事吗?你等着瞧,正如你曾经说的,等着有一日给她跪下磕头,喊一声……”那几个字,惠妃终究说不出口,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床褥子,恨道,“若没有她!若没有她!”

荣妃不知道惠妃说“若没有她”是指什么,可她明白,惠妃走这条路,没有乌雅氏,也会有别人在那个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惠妃。就连她自己都不敢奢望,能做与皇帝交心的那一个人,实在要怪,不是自己命不好,是乌雅岚琪命太好。

荣妃往景阳宫回去,远远瞧见前面有四五个太监在飞奔,宫里是不允许随便奔跑的,她刚皱眉头,就看到小男孩在前头跑,如今养在宫里的皇孙,只有弘历一个而已。

且说弘历一阵疯跑,喘着气闯进祖母的寝殿,衣裳冰冷,脖子里却热得冒热气。果然叫祖母责备了,被环春嬷嬷拉去擦汗换了干净衣裳,才往祖母怀里一窝。岚琪问他:“怎么没和皇叔们一道上书房,皇爷爷知道你顽皮,可要拿戒尺打你了。从前还能好好走路,近些时候越来越皮,不要惹你阿玛进宫寻你的不是。”

弘历却道:“皇爷爷说光读书就念傻了,等我们回畅春园再念书,腊月里让孙儿好好玩,身子骨要多活动活动才康健,弘历要长得又壮又结实。”他腻歪着祖母撒娇,岚琪问他和妃娘娘的病怎么样,小弘历能一一说得清楚,聪明又机灵。

可岚琪知道,把他养在宫里,几个小皇叔被管得严,根本不能和他玩耍。而玄烨有心区别开对皇孙和皇子的教养,对弘历是寓教于乐,大多时间都在玩耍。但就他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可其他家的堂兄弟,和自家亲兄弟都在家里念书,过年过节才难得进宫进园子一趟,并不能陪他玩。所以他在宫里什么都好,就是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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